「我就說這幾日大姐怎麼總是和母親出去,原來是相親去了。」靳水月看着姐姐那表情,恍然大悟道。
「不是的,我只是……。」靳明月聞言急了,一張臉通紅,想要辯駁,又不知該說什麼,完全沒有平日裏身為長姐的淡然模樣。
「好了,鬼丫頭們,別打趣你們大姐了,這件事兒水月記在心上就成,可不能告訴任何人,你們這些未閱選的秀女,私底下婚配是要連累一族的,所以母親和郭老夫人只是私底下交換了信物,等你大姐被撂牌子,他們在正式上門提親。」胡氏笑着說道,眼中滿是喜意,想必十分滿意這樁婚事。
「郭家……難道是兩廣總督郭家嗎?是不是郭家那個老四?」靳水月有些緊張的問道。
當日回來後,她也打聽了,那天對她無禮的那小子是郭家老四郭敏錫,若真的把大姐許配給那小子,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不是,是郭家大少爺郭敏章。」胡氏笑着說道,大約是太高興了,心裏藏不住話,又道:「你們祖父當初和這郭總督也算舊識,兩家人從前還是有來往的,郭家大少爺郭敏章今年二十,性子沉穩,做事踏實,如今已是四等侍衛,在太子宮中伺候,深得太子信任,此番只是來廣州探親的,不日便要回京了,郭老夫人對你們大姐也甚為喜愛,我瞧着也不錯,你們大姐也願意,我便定下來了。」
「恭喜大姐……。」靳水月和靳新月兩人連忙圍着自家大姐賀喜,大有調侃之意,惹得一向冷靜淡然的靳明月臉色緋紅,招架不了。
事實上,在靳水月看來,幾日的功夫就將婚事定了下來,也實在是草率,不過……這個時代便是如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九成九的人在成婚之前是沒有見過對方的,完全是長輩包辦婚姻,自家大姐已經算幸福了,看她這樣是很滿意那個郭敏章的,否則一向沉穩大方的她也不會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來。
總督郭世隆既然和祖父是舊識,那麼郭家這個長孫郭敏章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靳水月還是決定先打聽打聽再說,既然這郭敏章是在宮中做侍衛,她拜託十公主她們,定能將他查個底朝天,反正他們只是私底下說了清,若是有不妥之處,還是能悔婚的。
當日傍晚,靳水月收到了太后從宮中傳來的信兒,讓她進京選秀,一切都別擔心。
「水月,太后娘娘對你真是好,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報答娘娘。」胡氏看着信函,十分激動,在她看來,只要小女兒也去選秀了,到時候要女兒們順利落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畢竟她和宮中的貴人們根本不熟,雖然寫信拜託在京中的大哥大嫂幫忙打點,可依舊沒有多大進展,這件事還是她家水月去辦最為妥當。
「額娘放心,水月都記在了心裏。」靳水月連忙頷首,笑着應道。
「算算日子,咱們下月就要啟程回京了,想必別人家的秀女們早就在打點行頭了,母親的意思你們知道,一應衣裳首飾你們自個置辦便是了,所用銀子往賬房支取便是,記住了……合規矩就成,不必出挑,咱們的目的可不是要中選。」胡氏對三個女兒交代道。
「是,女兒知道了。」三姐妹齊聲應道,個個眼中都有一絲喜色。
離開京中六年了,當真還是想家,畢竟姐妹幾個都是在京中出身的,特別是靳水月,很是想念宮中的舊人,如今能回去瞧上一眼了,大家自然高興。
靳水月知道,父親母親嘴上雖然沒說,但還是想回京的,特別是父親,在他心中京城可是他的根啊。
只是京中權貴太多,各方交錯,很是複雜,所以父親又有些遲疑,久久沒有去打點,也就沒有調任回京了。
此後幾日,靳家姐妹和隔壁吳家的嵐嬌、錢柳珍一起上街採買,衣料首飾很快置辦齊了,一起湊到了靳水月屋裏裁製衣裳,繡花樣,十分熱鬧。
眾人之中只有靳水月對這女紅一竅不通,便由芸娘代勞了,她倒也沒有閒着,給眾人端茶遞水上個蔬果點心之類的,倒是勤快。
就在靳水月一臉愜意的吃着方才剝開的瓜子仁時,屋內的珠簾被掀開了,巧穗笑眯眯走了進來,柔聲稟道:「郡君,四少爺來了
。」
「咱們一屋子姑娘家做繡活,他一個小子怎麼天天想來湊熱鬧?」靳水月還沒有說什麼,一向心直口快的靳新月就開口了,眼中絲毫沒有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