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我國教院的考核是何時開始的？」見李坤、小伍轉身離去，蔣仲子向前探探身，看向楚凌說道：「這心性考核是何意？莫不是讓他們在國教院外空等，就算是對外考核的一類吧？」

    「從他們願意趕來國教院，參加這場對外招生，考核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楚凌微微一笑道：「等待，最能看出一個人心性如何，尤其是在毫無目標的等待下，所聚群體眾多時，身邊的聲音多了，是能影響一個人的情緒變化，而國教院最不需要的，就是受影響的人。」

    還能這樣？

    齊欒川、諸葛竣他們聽聞此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流露出各異的神情，似這等標新立異的考核，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

    「那小友裁定的標準呢？」

    齊欒川皺眉道：「難道就靠那些旁聽生，我等不出面，就將此事定下來了？這其中倘若有」

    「這點齊公請放心。」

    楚凌繼續道：「在開始這場考核前，楚某已拜託玄鳥司的蕭之逸，讓他帶領一批玄鳥進行暗察。

    當然，國教院對外招生考，同樣是對玄鳥司的一次摸查，這點，楚某要向三公主道句抱歉了。」

    「你何時找的蕭之逸？」

    皇甫靜鈺雙眼微眯，盯向楚凌說道。

    儘管楚凌兼領玄鳥司副指揮使，但玄鳥司乃皇甫靜鈺親掌，諸如這等事情，事先她絲毫不知情，這是皇甫靜鈺所不能接受的。

    「前兩日吧。」

    楚凌笑着回道。

    「這點…某也參與了。」

    一旁的柳城風，此刻微微低首道：「之所以瞞着你，是不想泄露國教院對外招生的一些部署，蕭之逸最初是不同意的，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拿出公主先前所贈那塊玉佩。」

    「哼~」

    皇甫靜鈺冷哼一聲道：「此事待日後再說。」

    對蕭之逸的能力和忠誠，皇甫靜鈺絲毫都沒懷疑過，不過對玄鳥司進行摸查，這的確是有必要的，畢竟玄鳥司現在的規模增多了，倘若一些人的能力不行，卻依舊留在玄鳥司內，恐日後必然會出問題。

    皇甫靜鈺甚至都不用想，此刻的蕭之逸定然帶着一批人，在暗中觀察那批被抽調的玄鳥。

    「那小友，你給通過心性考的人，每人發銀5兩，讓他們在上都賺取20兩，賺的越多，名次越靠前。」

    見皇甫靜鈺不言，蔣仲子想了想，看向楚凌說道：「這又是想要做什麼？似這些考核與國教院要收學子，沒有什麼太大關聯吧？

    畢竟國子監和七大書院，此前在對外進行招生時，更多是傾向於對應學派考核，這難道沒有有悖國教院的初衷嗎？」

    「還有，將旁聽生的考核，與正式生的考核混淆起來，小友就不怕其中出現問題嗎？」一直沉默的伏守皺眉道。

    「其實並不違背初衷。」

    在眾人的注視下，楚凌拿起空酒杯，神情自若道：「國教院想要的正式生也好，旁聽生也罷，是要乾淨的。」

    「知識學問，是能通過後天培養的，就好比再有天賦，再有才華者，可心卻是髒的，那就算學的國教院一切，終究不是楚某想要的。」

    「理解能力可以差，悟性可以差，只要能沉得住性子，安耐住寂寞，在國教院進修數載乃至更久，這些都是可以的。」

    「楚某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們自身去抉擇，是選擇腳踏實地，是選擇投機取巧，這便是以小窺大。」

    人的一生會面臨諸多的誘惑，如何選擇，其實就決定你的一生，到底要偏向於哪個方向。

    就國教院開設的這些學科，不論別的，單論一個恪物學，倘若沒有一個好的心性，滿腦子都是算計和取巧，那真叫這些人學的真本事，楚凌可以預見，勢必會有一批人，將影響到現有的境遇。

    「用這種方式去試探人性，是否有些太失公允了？」

    「老夫倒是覺得此試挺好，連國教院的對外招生，他們都無法堅守本心，那今後面對更大誘惑，只怕會做更多違心之事。」

    「不過似這種考核，只能進行一次，人性是最經受不住試探的，有此等前車之鑑，恐後來者必然會有所警覺啊。」

    「只是讓這些讀書人靠五兩本金，在上都賺取20兩銀子，哪怕不限制時間，恐也是很難的事情啊。」

    楚凌所講的這些，很自然的在聚賢堂內引起議論，有支持，有反對，有中立，對於這些情況，楚凌並沒有多講其他。

    國教院要招的學子，必然是別具一格的，倘若跟國子監或七大書院招的一樣，那如何能教導出好的弟子呢？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一直都讀書，如果打破某些營造的特權氛圍，叫他們入世的話，連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具備，那在楚凌的眼裏就是無用之輩。

    畢竟真正能沉浸學術研究的，在楚凌的眼裏，那終究是很少的存在，對待這些瑰寶，當然要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