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是不是應該先救他。」郎恆一臉尷尬地指了指諸葛戒。
「呵,不用管他,他就是睡着了。」白雲起看着諸葛戒起伏的胸口毫不在乎地說道。
白雲起將諸葛戒從地上拽了起來,把他安置在郎恆平日裏休憩的床上,當然這也得到了郎恆的默許。
時間過得很快,天空開始變得晦暗,暮色降臨,機甲製造師協會的一至五層華燈初上,機甲的來往量明顯減少,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
「呵~」一聲哈欠聲傳來,郎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頭看向霸佔了自己床位的諸葛戒。
只見諸葛戒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被壓得發麻的臉頰,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胳膊,將頭轉向了窗外,點點昏黃的路燈在黑夜下猶如隕落的繁星,自從進入地府後他就再沒有這麼舒服地休息過了,現在只感覺到渾身一陣愜意。
「你醒了?」郎恆問道。
「嗯」諸葛戒含糊應了一聲,將目光放回了工作室內。
郎恆好像明白諸葛戒在尋找什麼,便開口道:「白將軍先回軍區了,我這就聯繫他。」
諸葛戒連忙道謝,隨即就看見了依然躺在工作枱上的血滴子。
「怎麼回事,他還沒醒嗎?」諸葛戒輕咦道。
「唉,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他現在生命體徵十分良好,只是一直處於這種木訥的狀態。」郎恆一邊說着一邊向白雲起撥通了靈源。
諸葛戒從床上走下來,走到了血滴子身前,鼓起勇氣看向了血滴子的眼睛。
只見血滴子目光渙散,眼神不斷閃動着,諸葛戒對上了那雙眼睛,頓時猶如被電擊了一般渾身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本是一個心大的人,但剛剛那一眼,他卻從中感受到了絕望。
他為什麼會感到絕望?
諸葛戒很快明白過來,他將那上百顆心頭血都融合到了一起,其中的情緒無一例外盡數都是絕望,那種求生的期望化為烏有的絕望。
這種情況與自己身體中的那個他有所相似,他帶來的情緒也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智,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能夠去中和掉這種情緒的侵略。
只能祈禱血滴子也能在自我情緒中佔據到主導地位,但他所面對的情況將會更為艱難,他將會以一敵百,儘管諸葛戒能使血滴子恢復活性,但面對這種情況就只能靠血滴子自己了。
郎恆掛斷靈源,對諸葛戒說道:「白將軍讓你去軍區找他。」
諸葛戒點了點頭,白將軍每天日理萬機,諸葛本來也沒指望他能親自來接他,既然白將軍讓自己先回去,那就可以動身了。
和郎恆道過謝後,諸葛戒幾乎是飛奔着出了機甲製造協會,朝着軍區的方向而去。
諸葛戒臉色發紅,喘着氣來到了房門口,白雲起正和江游坐在房間內交談着什麼,察覺到諸葛戒的喘氣聲後,二人看向了門口的諸葛戒,白雲起笑着開口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速度還挺快的嘛。」
「嗯?你們是不是在背後偷偷說我的壞話。」諸葛戒指着二人問道。
「這還用我們說嗎?」白雲起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是什麼壞種你不知道嗎?
「你父親那邊派的人明天才能到,所以你們還得在這住上一晚。」白雲起沒有被諸葛戒帶偏,開口說道。
「那白將軍真是不好意思了。」雖然嘴上說着,但看諸葛戒嬉皮笑臉的模樣可看不出他不好意思的模樣。
「麻煩白將軍了。」江游這時輕聲道。
看看人家多有禮貌,再看看你,白雲起可算是知道,哪怕是諸葛司令這樣的人物都沒制住諸葛戒的原因了。
這番油滑的模樣,雖然讓人氣得牙痒痒,但就是對他無可奈何,給他杆子,他真就順着往上爬啊。
諸葛戒此次已經離家許久,如今也是有些想家,儘管自己的父親長年在外,母親對他也不多過問,但他還是喜歡家中的那種歸屬感。
隨着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江游轉頭看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氣,夜晚的白虎城燈火依舊,車流湍急,高樓上紛紛亮起了燈,他本就是孤舟一葉,隨波漂流,離開陵川星後,就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了,但看着那溫暖的燈光,他隱隱中有着一種嚮往,對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