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江饒強忍着怒火，但實際上她並沒有多生氣。

    畢竟她又不傻，能聽出來慕容絕這是在跟自己調情，其實也是樂在其中的，只不過她僅剩的矜持告訴她，不能和慕容絕同流合污。

    「好了，你再說我真的不理你了。」

    慕容絕有些委屈地哦了聲。

    待兩人坐穩後，大雕一展翅，朝天邊飛去。

    「鮫州這些年還好嗎？」

    江饒看過原着，並沒有關於鮫人的描寫，想到在海誓山盟中了解到的關於鮫人的事兒，本來就很震驚，沒想到楚萌也是鮫人，還是東明亞的妹妹東明鳶。

    知覺告訴她，這事兒不簡單。

    慕容絕耐心地對她道：「自從千年前鮫州被滅後，殘餘的鮫人便偏居於鮫州一隅，很少和外界往來。」

    「那那些活下來的鮫人，為什麼沒有被發現？」

    這倒是江饒好奇的地方。

    千年前的鮫州不僅有結界保護，還有鮫皇阿蘭若的一縷殘魂守護，可依然沒有逃過被滅的結局。

    傳言鮫人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既然如此，那些殘存下來的鮫人即便再小心翼翼地躲藏也不可能相安無事地度過千年啊。

    「所以，我猜測，可能是因為鮫珠。」

    江饒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說靈兒？」

    慕容絕嗯了聲。

    「沒錯，就是靈兒。」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南海海域，很快就能到達鮫州境內。

    慕容絕把自己的猜想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江饒：「阿饒，你還記得在海誓山盟里，了解到的世間最後一把神武嗎？」

    江饒想了想，有印象，但不敢確定：「萬鈞劍？」

    「沒錯，就是萬鈞劍。」

    江饒似乎能明白慕容絕想要表達的意思，大膽猜測道：「難道說靈兒和萬鈞劍本就是一體的？」

    慕容絕嘴角微挑，語氣上揚：「阿饒果然聰明。」

    江饒：「」

    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的說着話，他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騷話，頓時啞口無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慕容絕。

    「好好說話。」

    「好。」慕容絕調笑完，才恢復了最初的正經，「萬鈞劍的劍身和上面的靈珠本是一體，誰也離不開誰，這樣才算組成了這世間最後一把神武。萬年前，上古魔神被寒冰鎖鏈所困，只有神武這種級別的武器才能斬斷」

    於是上古魔神便找到了當時世間僅存的一把神武——萬鈞劍。

    萬鈞劍和普通的劍不一樣，她已經修煉成了一個仙姑，修為高深，神出鬼沒，很難找尋得到她的身影。

    就連當時的上古魔神也是在陰差陽錯之下才遇見了她。

    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最後上古魔神愛上了萬鈞劍，而剛好萬鈞劍也愛上了他，就這樣，他們度過了一段美好而平淡的日子。魔神甚至一度產生了放棄魔力，和萬鈞劍在一起的心思。

    可後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神魔大戰，為了保護萬鈞劍，魔神把竟然將萬鈞劍上的靈珠扣了下來，丟盡了南海。

    萬鈞劍沒了靈珠，就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劍，而靈珠也被他篡改了記憶。

    他不再是魔神，而只是它的第一個主人，只是將自己的音容相貌都從它的腦海里漸漸剔除。

    「所以，靈兒之所以沒有辦法修煉成人形，是因為不完整。「

    江饒用的是陳述句。

    「沒錯。」

    慕容絕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萬鈞劍的劍身此時又去了哪裏，那上古魔神不會隨便丟了吧！」

    慕容絕輕輕嗤笑道：「應該不會。」

    「何以見得？那上古魔神可是天生的邪物，有什麼不可能的。」

    慕容絕聽後，神色略有些低落，半晌，他才開口道：「阿饒，並非所有人從一開始就像變成一個大魔頭，或許，他也想過，不做魔，他或許也想成神。」

    慕容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但就是這樣說了，仿佛他就是那個魔神，能夠知其所之，感之所感。

    江饒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上古魔神是天生的壞種，豈不是就在變相的說慕容絕？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為了不讓慕容絕多想，江饒還是解釋道。

    似乎是被她這樣的心思逗樂了，慕容絕輕哼兩聲，溫柔地摁了嗯。

    那當真是兩聲極低的輕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格外寵溺。

    慕容絕突然又想到了剛才還沒有說完的話，接着說道：「因為魔神雖然邪惡，但對萬鈞劍，是有情的，所以不會亂丟。」

    他這解釋有些突然，很刻意，仿佛在藉此表達別的什麼意思，江饒一開始還挺懵，過了一會兒也就反應了過來，心裏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