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這套要了。」劉阿銀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句，然後又去試衣間換了其他的。

    等她換好衣服，江苑已經把蔣美琴要的衣服都疊好了，「姐，這邊加上鞋子一共是十三件，您身上這個要嗎？」

    蔣美琴照了照鏡子，「要，幫我把吊牌剪了，我直接穿走。」

    江苑「哎」了一聲，從收銀台拿了小剪刀過去為她剪下了吊牌。

    「姐，我家的衣服一次性購買十件就能辦理一張會員卡，以後來可以打九折，當然這次也能打折，您看要不要給您辦一張？」江苑順勢推銷一波會員卡。

    蔣美琴理了理頭髮，「那給我辦一張吧。」

    祁老太太順勢過來請她坐到玻璃茶几旁填會員資料，還從收銀台的柜子裏拿出了一瓶橘子汽水和一疊小餅乾，「這是我們家的會員福利。」

    江苑任祁老太太幫着裝好蔣美琴的衣服，轉頭笑眯眯看向劉阿銀，「姐，您要不要也辦一張，很划算的，辦了以後這次的衣服馬上就能打折。」

    劉阿銀本能想要拒絕，但蔣美琴那輕描淡寫買下十四件的態度刺痛了她，「行，那身上這套我也要了。」

    說完她無視許瑞難看的臉色，扭頭進了試衣間換下一套。

    或許是為了和蔣美琴賭氣，也或許是衣服真的好看，劉阿銀竟然一下子選了十五件。

    祁老太太笑眯眯從柜子裏拿出兩瓶橘子汽水和小餅乾，請劉阿銀和許瑞坐到茶几對面。

    蔣美琴掃了一眼小票上的金額，爽快付了賬。

    江苑收完錢，按照慣例叮囑一句，「姐，您回家要是有覺得不滿意的，三天之內可以過來退換。」

    蔣美琴擺擺手，「不用，我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絕對不會拿過來退換。」

    剛好打算明天提過來退的劉阿銀夫妻二人：

    江苑彎了彎唇，「好的姐。」她又回收銀台拿過劉阿銀的小票雙手奉上，「姐，您看看。」

    劉阿銀看着小票上的405，只覺得眼前一黑，但看蔣美琴饒有興致翻看着祁老太太遞給她的新款服裝相冊，咬牙看向許瑞。

    而許瑞望天望地就是不敢和她目光對視，劉阿銀只能從自己滿是油漬的布包里數出405元。

    今天她本來是要去人民銀行存錢，結果走到外面恰好巧見蔣美琴的身影，想到自己從她手上搶到許瑞，便想着帶許瑞進去刺一下她，誰知道非但沒刺到人，還一下子花掉了飯館裏三個月的利潤。

    蔣美琴見劉阿銀付了錢，從茶几上隨手拿過自己的小票撕成碎片，「放心，我絕不會過來退。」

    她說着，眼神似笑非笑落在劉阿銀手裏的小票上。

    劉阿銀在心裏罵了句「賤人」，也跟着把小票撕了個稀巴爛。

    許瑞欲言又止，但他不敢說話，偷偷瞄了笑眯眯的江苑一眼。

    卻不想另一道視線跟刀子似的落到他身上，他微微扭頭，就對上坐下來也很魁梧的小陳。

    許瑞：

    把三人送走，江苑一屁股坐到收銀台，開始逛拼夕夕里的書店。

    她得買一些教色彩搭配的書培訓一下員工們，靠顧客自己選，業績很難做上去。

    直到李靜她們接待的人離開，江苑輕聲開了口，「後天咱們關門一天開個培訓會，就在這個店裏，家寶哥現在騎我的自行車去通知一下其他兩個店的人，靜靜姐跟我進來一趟。」說完她率先進了庫房。

    李靜的眼睛紅紅的，可見剛才受了大委屈。

    江苑嘆了口氣，看來工作服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靜靜姐，剛才那兩單都算你的提成，你受委屈了。」她抬手拍了拍李靜的肩膀。

    李靜深吸一口氣，把在眼眶打轉的眼淚憋回去，搖了搖頭，「這算得上什麼委屈，我沒事的小苑，不用把提成算給我。」

    那兩單算下來提成不少，她拿着也不安心。

    江苑靜默片刻，「晚上我把家裏閒置的那台收音機給你，沒事的時候你們可以跟着收音機學學普通話。」

    看來只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好，謝謝你小苑。」李靜感激說道，當初江苑問她要在作坊還是在服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