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狄映冷笑。「因為你喜歡吃牛肉啊，還特別喜歡啃大骨頭。哪怕啃不完浪費了呢？都沒關係。只要你喜歡，是吧？

    這一點、縣衙內的任何一個下人都清楚。本官也就打聽到了。

    之後的四樁案子，也都恰好發生在你每年休沐回來的期間，還挺規律，都在月初和月末。

    你不在，縣裏可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

    我就安排人、去易州查了你。就發現你有將縣庫里的東西偷偷轉手，或者想辦法報損、或者和負責給縣庫採買、供貨的人聯手。

    總之，你年年弄出了不少的東西、再年年運回家來，由你的父親、賣去契丹。

    別人都以為、你父親是特別寵愛他那個契丹小妾，其實，是因為負責轉賣去契丹的人、就是那個小妾的娘家人吧？

    他扣着那個小妾、就扣着其全家人為他賣命。不過他們家的人也是奔着圖財的。畢竟雙方都有好處嘛，是吧。

    而經你手偷轉出來的物什中、本官從中發現了一些藥材。

    還有本官的侍衛、從你的書房暗格內、悄悄發現的一些藥材絮團。

    做成絮團、不是吃、不是抹、只有一種用處，就是薰。

    他帶回了一點給本官看，本官就發現了那是迷煙。

    本官就再次順線查了一下你，再查到你身邊的小廝總是更換，且年齡都不大。都和清繁縣那五名被害人的年齡範圍一致。

    哪兒有那麼怪的事情？

    本官再查，就查到、你的小廝、有一些其實是被送走了、或者是賣到了小倌館兒里。

    等本官查到的時候，他們就說出了你好男風、還好幼童的事實。更查到了、你喜歡強迫的扭曲心性。

    聽話的、順從的、就是那些被你膩了給送走了、或者是賣掉了的。

    不聽話不順從的、被你給弄死了的，有的，就被你埋在了你家後院的樹林中。

    你家，只有那角落裏的那片樹林、最是隱蔽，且也是不被你允許其他人靠近的地方。

    很好找啊。

    這些屍骸就被本官的侍衛們給挖出來了。

    田蕪，這一個多月，本官一直在不停地追查你。還真的挺累的，跑來跑去的。總算，揪到你的尾巴了。

    本官就等着了，等你回來。

    因為你不回來、本官的手也實在是伸不到易州去。而且本官也不想那些被你賣了、被本官給救出並送走的孩子們、再次面對你這樣的惡鬼。

    反正算算日期，你也該回來了。

    你還不知道吧？你回來後到處走走、尋找目標的時候、本官有帶申承悅、悄悄地看過你一眼。

    其實，每一個被本官最初懷疑到的人、本官都有讓申承悅看過一眼。甚至你的父親、包括縣衙、州衙、府衙里的官員，本官都有讓申承悅在有意、或者無意中看見過他們。

    而申承悅雖然打死都不會招，可他被你嚇出來的、骨子的反應，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過去的。

    所以，他看別人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反應。只有在看到你之後、嚇得靈魂都在顫抖。就算他再怎麼努力想站穩、腿都哆嗦成了狂風中的亂葉。

    為了不驚擾到你。本官又把申承悅給送回了他自己住的地方。那兒雖然髒亂破，但也是最能給他安全感的地方。

    你回來後，聽說梁豐因殺童案被抓，你就徹底放心了。

    畢竟：本官只讓蔚修益公佈了、梁豐是真兇、卻沒有說明他是哪起案子真兇的原因。

    為的，就是讓你以為有人頂了罪、而能繼續朝無辜者伸出你那惡魔之爪。

    正如梁豐所說的，從第一樁案子發生後、他就盯上了申承悅，並告訴了你。

    你之後作下的每起案子、就故意拿了申承悅的一些物什、將梁豐的注意力、死死地定在了申承悅那兒。

    梁豐是真的沒有發現惡魔在身邊啊。」

    狄映自己都感覺說累了，也越說、心底里的怒氣就越多。

    看着田蕪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臉，狄映最後再道：「你之所以每次回來後的作案風格、和在易州時的不同。甚至和你在家時的、秘密處理了屍體的方式都不同。

    是因為，你其實是想用這些案子、逼你父親離開清繁縣、離開幽州吧？只要他破不了案、他就呆不下去了。要麼被查查清算、要麼就是提前離開這裏。

    契丹作亂的心思一直在與日俱增，那些生意也不好做了。你這次運回來的貨物數量都要少於以往。

    你也覺得錢掙得差不多了，可以換種法子了。不然一個法子一直不停地走下去，早晚翻車，是吧？畢竟這可不僅僅是私盜公物、更是通敵賣國的大罪。

    你想讓你的父親投靠武窮思去。

    不用這麼吃驚本官是怎麼知道的。本官說過了、在你回來之前、本官就已確定了你是真兇，自然就會派人盯着你。

    也就知道了你回來之後、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