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後,當朝首輔跪求入贅 第109章:他搶我東西
映雪湖兩岸,一邊是絲竹環繞,賓客言笑。
相隔幾百米的對岸湖心亭內,卻有一人形單影隻,酌酒自憐。
祝危過來的時候,見謝雲州一身衣服還往地上滴着水,搖搖頭,只覺自己越發看不懂他了。
「下個水回來也不知道換身乾淨衣裳,夜裏發起高熱,我可不救你。」
謝雲州瞥他一眼,悶聲道:「你不去恭賀陸方亭高中,跑這兒幹什麼。」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喝悶酒太孤單嘛!」祝危打趣道。
謝雲州沉哼一聲,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陸方亭日後進京兆府做事,少不得要跟你打交道,你把他給我盯緊了。」
祝危不解,「為何?他哪兒得罪你了?」
謝雲州暗暗磨牙,「他搶我東西。」
祝危一聽,樂了。
「難得,人家陸世子生來有疾,坐在輪椅上還能搶走你的東西,你可真沒用。」
謝雲州差點把酒杯摔他臉上。
「再笑一句,我把你也送下去游兩圈。」
祝危見他臉色鐵青,抿唇笑笑,見好就收,心裏其實門兒清。
他有什麼東西是能被陸方亭搶走的。
他有的,陸方亭未必沒有。
除非是人。
聽說陸方亭是突然決定參加恩科考試的,畢竟他堂堂鎮北王世子,若真想要官名,大可讓其父出面。
再說,他生來有疾,此番進京只為養病,突然高中狀元,難免讓人好奇。
所以他就找人私下調查了陸方亭一番。
結果卻查到陸方亭與裴三夫人私交頗深。
裴三夫人對陸方亭未必有情,但陸方亭對她又藏着什麼樣的心思,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再看看謝雲州這會兒的反應,顯然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所以才會提防陸方亭。
但男女之歡,又豈是提防了就有用的。
喜歡誰不喜歡誰,皆是人家心之所向,旁人可控制不住。
再說了,他與裴三夫人從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如今卻這般上心,難道就不怕北漠那位主發瘋?
畢竟裴三夫人光是懷了他的孩子,就受夠拖累了。
「你若真有心保全自己的東西,就泰然處之,越是不放在心上,對她才越好。」祝危忍不住提醒道。
謝雲州聽懂他話中之意,仰頭喝口悶酒,並未搭腔。
祝危也懶得去問他聽進去多少,如今局勢這麼複雜,他保全自己都難,更何況是一兒一母呢?
非得等到兩個人都喪了命才及時醒悟,只怕就晚了。
隔岸席間,沈靈毓坐於女眷之中,同一位相熟的婦人小酌幾口後便有些不勝酒力。
三個月的胎象已經穩下來了,喝點酒不礙事。
只是一群婦人坐在一起難免吵鬧了些,她清淨慣了,實在有些不適應,便想回府歇息。
但裴瀾之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同身邊一個勛貴子弟聊得正歡。
沈靈毓懶得等他,直接上馬先走了。
馬車調頭時,她撩起車簾,認真打量一眼與裴瀾之交談的那位勛貴子弟,思緒漸漸出神。
張柳。
陳國公之孫。
南山張家乃是東盛望族之一,祖上曾是開國功臣,後人子弟盡蒙其蔭。
到張柳祖父那一輩,因發生奪嫡之亂,其祖父為維護皇室正統,聯軍屠殺了意欲稱帝的前長公主叛軍,所以才被皇上封為了陳國公,由此又延續了張家幾十年的富貴榮華。
只是榮寵太高,後代子孫未必能受的起,到張柳這一代,竟只出了他這一根獨苗。
所以可想張柳打小過得是何等日子,千疼萬寵長大,如同張家的小皇帝差不多。
也正因如此,才給張柳養成了一副無法無天的性子,在外沒少仗着祖輩功德耍威風,甚至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裏。
先前皇上命謝雲州治瘟,謝雲州強行讓勛貴子弟們出城防疫,其中便有張柳。
且裴瀾之挨打那天,張柳就是頭個鬧事的。
結果他美美隱身,反而是裴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