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收服狐仙開始萬仙來朝 二一 龜息蟄眠導引法門
那觀音像是陶瓷的,約莫一尺高,是一個供奉在神龕中典型的立身觀音像,頭披白巾,身戴瓔珞,足立蓮花,手中持淨瓶。
這淨瓶是可以活動的,約莫指頭大,可以插入新鮮柳枝。
許甲先將淨瓶放進對準葫蘆的那隻石龜的口中,又將鎮紙放到井沿朝陽光的一側。
就這麼兩步,頓時便改變了明堂風水,多了收煞化邪的功能。
葫蘆,淨瓶,乃是道佛兩家的強力的法器,功效略有差異,但都是有「聚炁化煞」之功。
葫蘆能收邪,化作福祿,淨瓶則能慈悲感化,淨惡揚善,故而淨瓶配楊柳。
如此用來,便可將弔客煞的陰煞化解,作為風水循環的「驅動」力,如此生氣不降反旺,家運不敗反昌。
到時候許母問起佛堂的觀音像怎麼玉瓶沒了,許父問起書房少的畫和鎮紙,許甲再拿回去就是。
畢竟鎮壓惡鬼在此只是權宜之計,用鎮惡鬼來旺風水,是「邪術」,和「養小鬼」催運沒有什麼區別。
風水一變,陰煞邪風瞬間消失,分明同樣的環境,就是有種更亮,更寬敞的感覺。
許宅庭院內,甚至有股「春暖氣和」的氣氛。
徐徐的風吹來,並不叫人難受,反而空氣清新,叫人莫名心情舒暢,這風不潮濕,也不寒冷,正正好。
許父並非啥也不知道,作為一家之主,宅氣風水養旺,最先養旺的就是他。
「及第,這些本事,你從哪裏學來的?」許父試探問道。
許甲肯定不能直接說自己是仙家轉世,怕嚇到他們,雖然往後會找個機會跟他們仔細聊聊。
只道:「沒人教我,突然就明白了。」
這樣胡說,反而糊弄過去了。
許父沉思一會道:「你擺弄這些東西,我不攔着你,但你身體若是好些了,應當複習複習功課,仔細準備明年的縣試府試要緊。」
許甲哪裏會這些?縱然活的久,懂得一些三教經典,但也是用來輔助修行修煉,看懂古代經典的一些「隱喻」,比如有的時候,一些古代丹書裏面一會說佛門的偈子,一會說春秋裏面的「微言大義」。
不過許甲還是點點頭:「好。」因為,獲取功名,取得特權,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見許甲如此爽快,許父不好再說什麼。等和許夫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卻又道:「這孩子,怎麼有點神神叨叨的?」
「我聽說有些人大病一場後,就什麼都看開了,看明白了,出塵了世,遁入空門夫人,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道士做的局,要拐了他去?」
「這」許夫人也沒什麼主見。
「不過這宅子,這麼清掃打理一下,還真看起來清爽,寬敞了一些。」
「是要掃除些晦氣。」許夫人道:「剛剛有個婆子說見鬼了,及第便拿了你書房的鎮紙鎮在井邊,昨晚也有人說鬧鬼,那小紅現在還魘着呢,鬼神之事,誰又說得清呢?」
「我看了,那井裏什麼都沒有,是家宅不寧,這些人喜歡說閒話,及第之事本就是奇譚,這些婆子又喜歡嚼舌根,迷之信之,自然看什麼都像鬼。」
黃昏,許甲又喝了一碗肉粥,便又開始看書。
而那井中躲着的弔客煞,卻蠢蠢欲動。
過了黃昏,便不是人主宰大地了。
一根濕漉漉麻繩如蛇一般從井沿探出。
但銅魚鎮紙發出一道金光,化作金紅大鯉魚,以屋宅之炁作水,遊戲其中,隨即一尾巴就給這吊繩甩了回去。
井中弔客煞散發寒霜,一股股煞氣和鯉魚所對應的「生氣」對抗。
卻反而激得許甲擺下的「四水歸堂化煞局」越發活躍起來。
正屋房頂天井上的葫蘆仿佛變成了鎮壓蛇蠍的「葫蘆山」,在弔客煞眼中越變越大,氣勢壓得它似乎下一刻就要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