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春情 第112章 爺愛送就送
宋璋瞧着沈微慈從來說話都這般客客氣氣軟綿綿的,想找個她錯處也不好找。
他冷哼了聲:「爺愛送就送。」
沈微慈愣了下,也不回話,回過身去繼續抄女戒。
她不想與宋璋周旋更多的時間,今晚還想早些睡。
只是筆尖還沒碰到白紙,宋璋的大手就忽然按在了面前的紙上,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微微棕色,不是如沈彥禮那般白淨,上頭還帶着一些很淺的陳年舊傷,指腹處依稀可見薄繭,卻透出一股力道來。
他的身子往前走了一步,沈微慈目光只到他腰上,她剛偏過眼睛,頭頂就傳來宋璋淡淡的聲音:「也只你這般老實的抄這東西。」
說着宋璋將沈微慈手上的毛筆拿過來扔到紙上,濺出的墨汁染了一小片地方,將娟秀的字跡變的破碎:「明日我給你送五十份女戒來,字跡不比你寫的差。」
「你只安安心心給我繡荷包就是。」
沈微慈看着滾落在紙上的毛筆,沉默的伸手將毛筆拿起來放在筆架上,又低聲道:「我只幾頁便寫好了。」
「二堂兄的荷包也一定會叫人拿過去的。」
宋璋挑眉,又見沈微慈換了張紙,心裏頭霎時間又不快了,他躬身將臉湊到她面前去,黑着臉看她:「又不領爺的情?」
沈微慈看着忽然湊過來的宋璋,微微往後仰了下,搖搖頭:「我心領二堂兄幫我的心意,只是不過才剩下幾張,也並不難的。」
「沒必要重新再寫五十張紙。」
宋璋看着面前沈微慈的眼睛,想要看透她話里的真假。
沈微慈總是這樣不動聲色又安安靜靜的拒絕他,溫柔的人,卻又十分冷清。
他在有一瞬很厭煩現在的自己。
覺得自己與章元衡又有什麼區別。
或許自己也掉入她若即若離的迷魂陣中,早已入局。
他像是忽然幡然醒悟,眼神里的冷峭漸濃,他眯眼看她,燭光下的兩人靜默着,宋璋站起身,唇邊往下壓出弧度,冷冰冰的走了。
走出院門口一段距離時,鳴鶴手上提着一個丫頭的領子走過來,朝着宋璋低聲道:「剛才這丫頭藏在臨春院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將軍怎麼處置?」
宋璋好整以暇的看着鳴鶴手上的奴婢,他斜看了鳴鶴一眼:「處置什麼?侯府里的丫頭路過而已。」
宋璋說罷,也再不看那丫頭一眼,直接走了。
鳴鶴愣了愣,看了眼手上嚇得臉色慘白的丫頭,將軍什麼時候這麼仁慈,這丫頭明顯是在盯着臨春院的。
他猶豫一下還是鬆了手,又趕忙追上去在宋璋身邊低聲道:「那丫頭瞧見將軍去臨春院了。」
宋璋的臉色淡淡,冷淡的眼神里情緒不變:「跟去看看是哪個院子裏的丫頭,別驚動她。」
鳴鶴這才又應下。
臨春院內,月燈看着宋璋走遠了,忍不住對沈微慈小聲道:「既然宋二爺願意幫姑娘,姑娘怎麼不讓他幫忙。」
「我瞧他那麼大權勢,明早就能給姑娘送來,姑娘何必自己再寫到深夜去?」
沈微慈垂眸寫字,眼波不動,低聲道:「他攔了我的信。」
月燈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問:「姑娘說什麼?」
沈微慈便不開口了,默然落筆。
那段時間,知道她與章元衡事情的,除了父親就是宋璋,父親定然不是,得罪不起的人就是宋璋了。
所以她不會信他的好心。
又過兩天,沈微慈在文氏那問安,聽父親問文氏上回去伯爵府的事,文氏便道:「老爺別急,大抵這兩日伯爵府的就要上門來議親事了。」
沈榮生點點頭,看向沈微慈道:「你好好準備着,爭取年前將你親事定下。」
沈微慈點點頭,從二院出去時,心裏頭卻莫名沒有覺得那麼鬆快。
這兩天她未再送信給章元衡,倒是章元衡托父親給自己送了些補身的燕窩,黨參,和配藥膳的一包包藥材。
沈微慈還記得昨日父親下午難得去了她的院子裏,讓人將章元衡帶給她的東西遞給她時說的話。
父親說有需要的東西給嫡母說就是,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