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媚眼如絲,誘哄禁慾侍郎競折腰 第49章 被砸碎的佛珠
寧蘭一邊侍弄着手裏的佛珠,一邊壓下心頭的恐懼,穩住心神。
這串佛珠的活計不算難。
邊串着佛珠,她不忘來回去打量附近的景象。
撿了半個時辰的佛珠,並將其串到了金絲細線上,她的額間還是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可她這般小心翼翼,不僅連歹徒沒有等到,甚至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寧蘭不禁心裏發憷,難道是她猜錯了周氏和嚴如月的用意?
「再等等,耐心些,寧蘭。」她囁喏着唇,輕聲對自己說道。
又過了一刻鐘,眼瞧着朱嬤嬤也從皇馬寺趕回了普濟寺,寧蘭還是安然無恙地待在後院撿佛珠。
朱嬤嬤則是擔心的不得了,與皇馬寺的高僧一同走進了普濟寺後,便央求着他去後院瞧一眼寧蘭。
「太皇太后病重,又是在禮佛節前後,若有歹人在普濟寺行兇,只怕會觸怒了佛祖,於大師的修行可沒有半分益處。」
朱嬤嬤情急之下,甚至還不小心攀扯到了那高僧的衣袖。
高僧朝朱嬤嬤瞥去一眼,面貌清貴又冷然,眸子裏卻掠過幾分嘆然。
「施主別急,貧僧這就隨你去一趟後院。」
這高僧聲量清潤低醇,惹得慌亂之中的朱嬤嬤都朝他探去了個眸光。
平心而論,這位皇馬寺的元墜大師哪怕沒了墨發的修飾,生的也是俊朗軒逸,面如冠玉,唇色不點而朱。
身形英朗清逸,古樸的袈裟都遮不住通身的貴氣,甚至能與她家世子爺爭一爭輝。
可惜入了佛門。
朱嬤嬤忙收回自己的視線,這便領着元墜大師往後院裏走去。
才進後院,朱嬤嬤便瞧見了這空蕩蕩的院落里,獨自一人坐在石桌旁的寧蘭。
瞧見她安然無恙的身影,朱嬤嬤高懸着的那顆心才落了地。
寧蘭起身,透過朱嬤嬤瞧見了她身後立着的元墜。
四目相對間,笑意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怔然地注視着不遠處的元墜,手裏剛剛串好的佛珠應身而落。
元墜也怔愣了片刻。
當初他為官家子弟時,與寧蘭之間也曾有過幾分懵懵懂懂的情意。
那時,寧蘭是人牙子帶來宴會獻唱的清倌兒,他則是家族裏最不受器重的庶子。
家宴行至一半,他便退了席,不想會遇上了被人牙子打罵的寧蘭。
身世飄零的奴婢,與備受冷眼的庶子,竟是在那迷濛的夜裏惺惺相惜了起來。
後來家族敗落,他乾脆棄了塵世的富貴皈依佛門。
寂寂無人時,他也曾憶起過寧蘭,憶起那爛漫旖旎的夜。
造化弄人,再相遇時她成了旁人豢養在外的外室,他也是獻身於佛門的高僧。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如天塹。
元墜疏離又克制地朝寧蘭行了個佛禮,寧蘭也終於從怔愣中抽出了神來。
短暫的錯愕之後,她猛地意識到皇馬寺的高僧是熟人於她而言有莫大的好處。
這好處也許可以祝她直上青雲,也能讓她平安無恙地度過今日的劫難。
所以,寧蘭便彎下膝朝元墜福了福身,只道:「寧蘭見過大師。」
朱嬤嬤沒有瞧出兩人之間的異樣來,「姑娘可還好?沒什麼歹人出來糾纏您吧?」
寧蘭搖搖頭,姣美的面容里洇出幾分難以言喻的神傷來。
她知曉自己生的美,蹙起柳眉的模樣里更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足以讓男人生憐。
眼前的男人雖是參透紅塵的高僧,可因兩人是舊相識的緣故,想來也會對她生出幾分憐意。
「我本就是一條賤命,夫人想怎麼整治我都是我的命,只是在這佛門聖地鬧出事端來,只怕會有辱佛祖的顏面。」
寧蘭帶着哭腔說這話時,還抬眸望向了不遠處的元墜。
只見元墜蹙起了眉頭,瞧着是把她的話語聽進了心裏。
寧蘭便趁熱打鐵地說:「方才夫人身邊的竹兒來喚我們了,想來夫人也在尋我們了,朱嬤嬤,咱們快去正殿復命吧,若是遲了,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