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是和他們一樣的大傻子！」老頭子揮手，又狠狠敲了蚌殼一下。

    「我什麼能耐潛力，我自己能不知道？」

    「若是出一個能遠超過我的徒弟，我就提前殺一個，那將來我必然老死。」

    「好好養着，雖然危險，總有一絲絲微小可能，他們得了道，也帶我一個。」

    老蚌不說話了，在那裏吐起泡泡玩。

    「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老頭感到很不公平。

    「反正他若是變心，要殺也是先殺您，難不成先殺我？」老蚌無所謂道。

    我這麼安然無害，又有多種高階技藝傍身，跪下當狗，誰會不要？

    「算了，還是要賭！這個賭字很不好聽，可是為了長生，誰不在賭？」

    下一刻，萬靈真君一身道袍上身。

    仍是初見文天寧時的氣質：和藹老者，髮絲如雪，眼神清澈，溫和寬容。

    「即便將來有一天，他會為了長生入魔，要殺我這個授業救命恩師。」

    「但我此時的決定也不會變。」

    「因為我一路走來，所做之事，皆是問心無愧，死前也絕不後悔。」

    他說完這句話，就離了溫泉，去往洞府大廳。

    「老爺」老河蚌張開口子，落下一滴淚來。

    若真有那天，我會先死在您面前。

    不過淚水過去三秒，老蚌又覺得自己太虧了。

    【要是那時我老蚌還剩個幾千年，我就再忍辱偷生幾千年，死前再與那忘恩負義的人拼命。】

    嗯，這樣就對得起老爺了。

    隨後它安心在溫泉里入睡。

    還是睡覺舒服，想那麼多幹嘛？

    老祖洞府大廳。

    萬靈真君坐在正中。

    文天寧恭敬躬身：「見過老祖，祝老祖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萬靈真君擺手笑笑：「你看你，來就來了，還投什麼帖子？」

    「這麼多禮幹什麼？」

    「咱們都是一家人，不以修為論高低，我痴長你幾百歲，你叫我一聲老哥哥就是。」

    文天寧實在叫不出來：「老祖您太謙了，您對我有授業救命之恩，我就稱呼您一句『老師』吧。」

    「好，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師，你就是我的學生。」萬靈老祖很高興。

    「老師，弟子平時練功，尚有餘暇，想要鑽研陣法一道，還請老師指點。」文天寧接着問道。

    「陣法一道，我倒是有些研究，你也別站着聽，坐下就是。」萬靈老祖指了旁邊座位道。

    文天寧於是坐下，耐心聽着。

    「這陣法，起源於天地。其實凡人狩獵，佈置的種種陷阱就是陣法。」

    「只不過凡人用的是自然之力，而我們藉助的是天地靈氣，是更上一層樓的力」萬靈真君摸着鬍子，很快進入授課狀態。

    文天寧隨即聽得如醉如痴。

    他如今築基巔峰，神識極強，堪比金丹，這腦力自然是頂級。

    對方又講得深入淺出，遇到還有VR立體影像輔助解說，接受起來，非常快速。

    實在聽不懂，就小小天佑一下，用個幾十幾百，問題不大。

    萬靈真君一邊講，一邊暗暗心驚。

    這弟子資質，悟性，心性，簡直是絕頂中的絕頂。

    要知道陣法之道，最為艱難，是幾乎所有大宗派的長久立身之根本。

    對方卻能一點就通，舉一反三，這傢伙才修道三年半！

    他又想到一直沒人能查出文天寧的根腳，對方莫不是真的神君轉世？

    這悟性太高了，比天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