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通繼續道：「從原型選擇就能看出來。」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就沒有說服力。」

    「原型是位英雄。」

    「英雄都這樣了，自然而言的張艾玲的選擇合理，情有可原。」

    「她55年就是『自己人』。」

    張艾玲也算是勤勤懇懇，可是和解前期，就被拋棄。

    從伯克利分校「東大研究中心」離職，幽居洛杉磯。

    噶掉一周才被人發現，骨灰撒入了太平洋。

    米國不養閒人，不需要的直接就捨棄。

    於東心涼涼。

    他要是威尼斯電影節的掌握者，也會給這部電影獎項。

    姜聞想知道沈三通對李銨的評價：「出賣，什麼說法？」

    沈三通提起另一件事：「我找你錄的原聲嗎？」

    「裏面有一句歌詞，不要做感恩節的火雞，我沒有第二張頭皮？」

    姜聞印象深刻，皺眉道：「你的意思要做火雞？自己走上祭壇？」

    沈三通搖了搖頭：「這樣算好，也就是自己遭罪，問題比這個大多了。」

    「首先，自從周禮開始，我們就有了一套很完整的世俗體系。」

    「原始自然恐懼離我們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歷史信仰。」

    「你是知道的，國內信和國外信的，已經不同了。」

    姜聞信教。

    那個年代的名人，或多或少都沾點奇怪東西。

    吃素的，信的。

    相比其他一些玩法，姜聞這個算好的。

    沈三通沒有多談。

    這個和立場一樣，遇到虔誠的，談了容易崩。

    沈三通道：「外面大部分沒有進入世俗階段，米國尤其如此。」

    「因為現實需要，沒有完成國族建構，需要例外論，特殊論，凝聚認同。」

    「再加上選民情節，變成了自認為神之子，有些甚至自認為是神。」

    「並且他們有一種征服心理。」

    「從中獲得快感，現實中無法做到，往往會換一種方式。」

    「惡劣的，借着收養名頭，折磨。」

    「玩法高明的精神改變。」

    姜聞在這方面不是認同沈三通的說法：「信仰不是一個壞的東西，沒有其實才是問題。」

    「收養可能存在惡意，但也有善舉，不能一棍子打死。」

    沈三通沒有和姜聞爭辯。

    很難說服對方，爭辯沒有意義。

    沈三通還是分析：「總之，外面和我們文化不同。」

    「我們講知行合一，不要嚴於待人寬於律己，它們則是揀選，雙重揀選。」

    「認為自己才是特殊的，也必須特殊。由此帶來了很嚴重雙標問題。」

    「因為我素質高，所以我可以素質低。」

    「因為我是好人，所以我可以做任何事。」

    「他們必須這麼做，這麼想，如果不，就相當於不認可自己是被選中的。」

    「就導致一個很怪的局面，已經不是雙標有問題，而是沒法不如此。」

    「對人做壞事是犯罪，但是什麼是人，是從心裏定義的。」

    「如米國名義上最高的法典，裏面有we the people，我們一些人翻譯成人人，我們，其實不貼切，應該是只有我們是人。」

    「還有，all men created equal翻譯成人人平等，實際上是所有被創造的人才平等。」

    「重點是created，誰來決定誰來定義，被創造？」

    於東聽不懂只覺得沈三通牛逼。

    姜聞很煩躁，面色鐵青：「你到底要說什麼，簡直是胡說八道！」

    要不是事關他自己的切身利益，他真想給沈三通一巴掌。

    太過分了！

    按照沈三通的說法，他也是被人家征服了。

    關鍵是，可能沒法上天。

    定義權不在他。

    暴怒！

    於東把話題拉過來道：「談出賣，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