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崎楓一直以來的世界觀崩塌了。

    有人在她面前，挽弓搭箭，改變天氣，這一點都不科學。

    她待心情稍微平復，決定當作沒看見。

    明日誠把弓裝回盒子，抱着起身，轉頭看向她：

    「剛才那個，帥嗎？」

    花崎楓無言以對。

    她只是個女僕，這種事讓她知道真的沒問題嗎？

    「帥。」

    大門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明日誠轉過頭，九重雪繪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他。

    她用眼神示意花崎楓安心，走到他面前：

    「我們聊聊。」

    「可以拒絕嗎？」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明日誠本能的有些抗拒。

    九重雪繪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別墅。

    看着她的背影，他想起來花崎楓說的那些話，連忙追了上去。

    「我又沒說拒絕。」

    如果九重雪繪真的有那份心意，至少要把話說明白。

    兩人來到一樓的餐廳，坐在餐桌兩側。

    九重雪繪認真地看着明日誠，聲音異常平穩清晰，毫無起伏：

    「我對你的感覺是輕蔑，不過，比起現在我對自己的輕蔑，這不算什麼。

    我不愛你，我也沒有愛過任何人。

    我想得到你。」

    她用最言簡意賅的語言說出了最真實的想法，沒有一點虛假。

    非常血腥的告白。

    明日誠緩緩點頭，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九重雪繪說話的速度很慢，像在用這些話鞭打自己：

    「我想得到你，和小孩子想要喜歡的玩具沒有任何區別。

    十年前，我六歲那一年，我的父親因為詛咒去世了，這份詛咒落在我的身上。

    那時我很天真，像所有小女孩一樣喜歡童話故事，知曉這件事後，我一直期待有童話中的王子或者騎士來拯救我。

    我沒有等到。」

    她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機械般一點都不情願地講着：

    「我放棄了，直到你突然走進鋼琴部的教室。

    我是個很驕傲的人，剛剛看到那一幕，卻可悲的對你產生了依賴感。

    我從沒有乞求過憐憫，但我現在希望你能拯救我，說起這些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以前，無論我想要什麼，都可以高聲宣佈，並且當着全世界的面去得到。

    現在，為了得到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把我自己搭進去。」

    明日誠筆直地坐在她面前，聽她訴說。

    他看到九重雪繪酒紅色的眼眸里的真誠和期望。

    「只要九重家支持，我會盡力。」

    她沒有說錯，他也只是這種程度的男人而已。

    明日誠並沒有打算拼盡全力，他還有赤染鶴，不可能為了九重雪繪拼盡全力。

    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九重雪繪深吸一口氣，露出自嘲的笑容。

    哪怕把話說到這種份上，明日誠依舊不願意為她承擔。

    她在談過去、感情、年幼時的夢想、現在的期待。

    他卻只想談生意。

    哪怕已經對明日誠的態度早有預料，九重雪繪依舊不甘心。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和我交往？」

    「這種交往只是綁架，我不接受。」

    明日誠輕輕搖頭，語氣平靜：

    「哪怕我們交往，我也不可能為你拼盡全力，相比於你，我還有更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