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誌異 丙卷 第一百四十七節 拉近,合作
眼見得拒絕不了,一干人都是心中苦澀又覺得心累。
這一趟去通天泊還得有接近兩千里之遙,一直要到臨近天井道大河邊上去了,按照正常行程走起碼的走兩天。
有這樣一個傢伙跟着自己一道走,這言談舉止都得要收斂着琢磨着,沒準兒哪句話就觸怒了對方,招來一番禍事。
但眾人內心裏也多少有些期盼,有這樣一個人物「加入」隊伍,沒準兒這一趟通天泊之行就會很順當,說不定還能有其他收穫呢?
就是這種複雜而難言的心思縈繞在眾人心中,一起踏上了前往衛懷道的行程。
對於曾國麟、滕定遠甚至唐經天等人來說,這一趟都有些忐忑緊張,但對陳淮生來說雖然也還是有點兒擔心,但卻要比他們好得多。
「當時我尚未入道,就是一個普通道種,正好遇到了這位異修兄長,他對我有恩,後來就熟悉起來,加之住着挨得又近,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再後來我入了重華派,他也出山入世雲遊歷練,所以我們就約着時間地點見面,」
但當陳淮生談及他和熊壯在野蜂溝弄蜂漿和各種陰性靈植,談及他指導熊壯在茶館裏去熟悉人情世故,冒充北戎藥商成日裏商談藥價買賣生意時,碧蛟元君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碧蛟元君其實食量也不大,進入高修階段的他雖然沒有辟穀,但是在飲食上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純粹是貪圖一下口腹之慾了。
在他看來,這些異修其實最在乎最樂見最滿意的就是這種如其他修士一般的平等自然,但這恰恰是其他人難以做到的,尤其是這個異修還隨時擁有能斬殺自己的實力乃至不可預測的脾性。
陳淮生此時的心態已經逐漸放開了,二人一邊御風而行,一邊隨意談着,更多的時候都是這一位在聽,陳淮生在說。
一直到後來自己第一次應劫熬過第一難之後,情況才稍有好轉。
可若是你一味將其視為洪水猛獸,既畏懼又牴觸疏遠,啥都小心翼翼縮手縮腳,只會招來對方的越發反感和不耐,乃至於不測。
陳淮生無語,對你不敢,但自己這幫人遇上就不好說了,誰知道你和咱們是「一夥」的?
「前輩,咱們這一趟可還有點兒路途,對前輩來說可能朝游北海,暮宿蒼梧,我們卻還不行,估摸着還得走上兩日,前輩恐怕就得要委屈一下了,」眼見得其他幾人都提心弔膽的樣子,陳淮生也知道和這一位打交道就只有自己來了。
但是自己已經惡名在外,散修中與自己交惡的不少,想要打自己主意亦有,即便是同類異修中一樣有許多居心叵測之輩,碧雞峰一戰就是明證。
斜睨了陳淮生一眼,來客翹了翹嘴,鬍鬚抖動了幾下,「你倒是眼尖,嗯,沒幾年,」
當距離湖岸還有三里地是,已經能從略高於湖岸的坡丘上遠觀整個湖景了。
陳淮生判斷這傢伙就是那頭青蛟,大概是這二十年間完成了渡劫飛升之後,回來尋仇的。
陳淮生也不隱瞞,順口道:「前輩,晚輩有一個多年的異修朋友,親如兄弟,五年前我入重華派,他出山入世,一起雲遊過,也一起行獵,一起應敵,一起修行,」
見對方碧瞳中露出懷疑之色,陳淮生也知道這不好解釋,而且他也不太願意讓宗門其他人知曉這些情況,好在唐經天和曾國麟他們都主動離得有一段距離,所以才壓低聲音。
在陳淮生看來這頭青蛟,嗯,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這傢伙應該不是二十年那一場異修與青蛟之戰中的異修,而是那頭青蛟。
「唔,你們速度這麼慢?就不能趕一趕麼?」聽得要走兩日,這傢伙又有些不耐煩了。
「前輩寬宥則個,我們都得要節省着點兒靈力,不敢竭澤而漁啊,萬一路上有個什麼意外,也還應對,前輩應該知道,我們重華派和天井道那邊月廬宗兩年前還有過一戰的,另外也得要為接下來的獵捕積蓄點兒氣力。」
因為如果是的話,他不會那麼在乎世人對那場戰事的評價。
只是這構造湖如此巨大,還是相當驚人。
一路行來,一行人都基本上沒有留宿城鎮村寨,而是直接就在野外自行獵獲尋常妖獸進食。
正是懷着這種複雜的心緒,陳淮生與這個碧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