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劍絕塵 第八章 華山掌門(3)
一行十餘騎馬不停蹄呼嘯而過,中間一人不經意間瞥見了老叫化,不由發出「咦!」的一聲驚嘆,已經奔出幾十丈遠卻一帶韁繩,撥轉馬頭返了回來。前面十餘騎也紛紛帶住坐騎。楊明山本來已經放下的心不由的又提了起來。
馬上之人年約四旬,白面無須,雙目熠熠有神,還沒說話,先有三分笑意。此人近得前來,就馬上向老叫化一抱拳,道:「朱長老,失敬,失敬,幾年不見,您老風采更勝往昔。」
老花子這才轉過臉,裝作吃驚道:「哦,這不是南宮二莊主嗎,失敬,失敬,幾年不見,二莊主依然是春風得意呵。」
此人正是當今武林三大世家之首南宮世家的二莊主南宮綸。南宮綸暗罵老化子倚老賣老、不識抬舉。臉上依然笑容滿面,笑道:「托您老的福,還算過的去,總是奔波勞碌的命,不像您朱長老,逍遙自在,任意東西,哪裏熱鬧去哪裏。」邊說邊上下打量唐靖雨,點頭笑道:「這位莫非是『一劍破四絕』的唐靖雨唐少俠,失敬,失敬。」
唐靖雨心下暗驚此人訊息之靈通,面上卻不動聲色,拱手道:「晚輩唐靖雨見過南宮莊主,晚輩於四絕劍陣,保得小命,已屬僥倖,何敢言破。江湖傳言,多有不實之處,晚輩愧不敢當。」南宮綸笑道:「唐少俠過謙了,四絕劍陣,豈是兒戲,少俠全身而出,便是破了此陣,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後的武林,該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嘍。」說罷瞥見了楊明山,略一闔首,復沖老化子拱了拱手,撥轉馬首,飛奔而去。
老化子與唐靖雨並馬前行,老化子道:「靖雨,依你小子看,南宮綸此人如何。」
唐靖雨笑道:「老哥哥剛才的言行舉止,已是最好的回答。」
老花子搖了搖頭,說道:「老哥我是問你的觀感。」
唐靖雨略一思忖,沉吟道:「此人未語先笑,卻是習慣使然,並無令人親近之感;目光閃爍不定,顯然擅長機謀詭變;老哥哥語帶譏刺,此人卻笑容不減,顯然城府甚深;言辭虛浮,不着邊際,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人』當非虛言。」
老花子點頭笑道:「你小子果真有兩手,只是一個照面,南宮綸讓你看了個底掉。此人面慈心狠,做事不擇手段,對上奴顏婢膝、曲意逢迎,對下狐假虎威,陰險毒辣。十足一個小人,一個得志的小人。江湖道上,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不明不白,折在這個小人之手。」可以看得出老花子對此人的憎惡之情,老花子本就是忌惡如仇之人,唐靖雨自然確信不疑。
唐靖雨道:「聽說南宮綸在南宮世家亦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不過奇怪的很,以南宮世家之威名,南宮莊主之英明,怎會容得下這麼一個人。」老化子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說起南宮世家,在當代武林可是赫赫有名,為武林三大世家之首。本來唐家有望與三大世家並駕齊驅,並隱然有後來居上之勢。可惜後來「中南一劍」唐翼飛宣佈封劍,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使得風頭正勁的唐家逐漸淡出江湖。而南宮世家卻在當代家主南宮漸帶領之下,扶搖直上,風頭一時無兩,隱然有與少林、武當並駕齊驅之意。且南宮世家富可敵國,莊中高手如雲,勢力斷斷不在任一大派之下。想當初南宮漸武功雖然了得,然亦不過江湖一流高手之境,左右與另外兩大世家家主慕容秋和東方勁不相上下,據傳聞與「中南大俠」唐翼飛尚有距離。後來,「中南大俠」封劍退隱。不知甚麼原因,南宮漸武功突飛猛進,大有江湖之上,唯我獨尊之勢。加之南宮漸雖是一方雄主,卻有一副菩薩心腸,慈悲為懷,兼濟天下。每每作出救弱扶困之舉,仁義之名,已遠播天下。且南宮漸常懷俠義之心,常常主持公道、調解紛爭,當事者大都心悅誠服。幾年下來,南宮漸名刺到處,即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南宮漸聲譽之隆,已無人能出其右。少林方丈、武當掌門都是方外之人,自然無意與南宮漸爭鋒,所以,南宮漸,江湖地位,日漸顯赫,影響所及,已不是一個大派的掌門所能比擬。
唐靖雨道:「聽說南宮綸在南宮世家亦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不過奇怪的很,南宮綸不過是南宮漸的一個遠房堂弟,緣何在南宮世家如此得勢,以南宮世家之威名,南宮莊主之英明,怎會容得下這麼一個人。」老花子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靖雨」,老叫化沉默半晌,開口說道:「林子大了,甚麼鳥都有,江湖險惡,決不可只憑耳聞,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