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劍絕塵 第十二章 情投意合(2)
袁海峰看來並不想開罪東方文英,乾笑一聲,說道:「東方大俠乃世家子弟,向來義薄雲天,袁某佩服的緊。想來乃是一時糊塗,為南宮三夫人美色所惑,不明真相,所以一時行為不檢,原也是可虞之舉。只要東方大俠就此罷手,允許袁某兄弟將三夫人帶回南宮家,袁某不才,願在南宮莊主面前代為開脫,想南宮莊主亦是尚俠任義之人,決不至於會為難東方大俠。」
東方文英聽罷此言,仰首一聲長笑,笑聲激越,聲可裂帛,笑聲中難掩一股悲憤之氣。「中原三傑」臉色為之一變,尤其胡皓握刀之手青筋暴起,已經按捺不住,卻被袁海峰眼色逼住。
東方文英笑罷,注視袁海峰三人哂道:「袁大俠兄弟三人傲嘯山林,快意恩仇,創出『中原三傑』的雅號,在下亦佩服的緊。只是不知緣何屈就南宮家的看家護院,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番話挖苦「三傑」甘願做南宮漸的走狗,袁海峰自然聽得出來,臉上有些羞慚之意,辯解道:「自來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南宮莊主禮賢下士,我兄弟自然原效犬馬之勞」。
東方文英朗聲說道:「說甚麼美色所惑,行為不檢,我東方文英遊俠江湖,與雲姬相識於先,南宮漸陰謀詭計掠美於後。要說行為不檢,那是南宮老兒,卑鄙下流,無恥之尤。」南宮漸此人,江湖本多溢美之詞,唐靖雨並無偏見,此際卻毫不懷疑東方文英所言。
而東方文英之言,終於讓南宮雁回過神來,南宮雁的大小姐脾氣,無論如何亦忍受不了別人當眾辱罵自己父親,正欲發作。胡皓已經搶先出手了,胡皓口內哇哇大叫,鬼頭刀直挺挺當頭劈下,打算稱稱東方雲英的斤兩。東方文英那會把胡皓放在眼裏,看都不看,連同刀鞘隨手揮去。剛好擊中刀身,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鬼頭刀擋開了去。東方雲英紋絲不動,胡皓卻一連退了兩步,臉色漲紅。袁海峰解下腰間盤繞的一根烏龍銀絲鞭,隨手揮了一下,抖得筆直,約有一丈長短。吳輕甫判官筆遙遙斜指東方文英。
唐靖雨和慕容菲心知打鬥隨時展開,慕容菲唯恐殃及池魚,暗地裏提聚功力,小心提防。秋雲姬目光柔柔註定東方文英,並無驚慌之色。南宮雁似乎沒了剛剛的銳氣,站在一邊撩陣。
東方文英緩緩褪下刀鞘,隨手扔到桌上,朗聲說道:「在下心有牽掛,因此有言在先,出手決不會留情,你們一起上吧。」說罷,回身瞧了一眼秋雲姬,秋雲姬緩緩點了點頭。東方雲英這才邁出酒棚,身形一長,立即有一股逼人的銳氣,自刀鋒投出,渾身上下,渾然一起,毫無破綻。唐靖雨亦是武學的大家,只是這個起手式,已經瞧得血脈噴張,心底暗暗喝彩。
袁海峰面色愈見凝重,吳輕甫一向唯大哥馬首是瞻,獨胡皓是個渾人,並不顧忌剛才一刀之失,「哇呀」一聲大叫,高高縱起,鬼頭刀如同泰山壓頂,狠命下劈。袁海峰只得與吳輕甫左右夾攻。
袁海峰本是一江湖遊俠,功夫尚算過得去。後來事有湊巧,袁海峰在大洪山一個洞府中發現了一個前輩異人留下的一本鞭譜和現在手中的這條烏龍銀絲鞭。袁海峰下了幾年苦功,練成了鞭譜上所載的鞭法,開始在中州大地揚名立萬,究其實吳輕甫和胡皓二人聯手亦抵不上一個袁海峰。
袁海峰身形展開,手中長鞭揮舞,重重烏影,罩向東方文英。吳輕甫也不怠慢,手中判官筆,一式「金筆點龍」襲向東方文英胸口兩處大穴。東方文英夷然不懼,大喝一聲,身形縱起,一刀磕開頭頂鬼頭刀,然後展開家傳「分光掠影」刀法,縱橫開劾,刀影重重。長鞭利於遠攻,判官筆擅長近搏,袁海峰打的如意算盤就是讓胡皓配合吳輕甫近身纏住東方文英,只要讓自己從容展開鞭法,東方文英斷乎難以持久。
東方文英刀法凌厲,遠攻近交,見招拆招,竟無半步退縮。唐靖雨眼力有些不濟,初始可見東方文英一個高大的身影輾轉騰挪,進退自如,後來但見漫天刀影,東方文英的身影已經模糊成幾個。唐靖雨瞧得如醉如痴,只至手舞足蹈,興奮不已,南宮雁早已瞧在眼裏,冷哼一聲,氣鼓鼓的嘟起小嘴,心裏卻亦暗暗吃驚,東方文英果然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東方文英殺得性起,一聲長嘯,飛身掠起,一刀劈中袁海鋒長鞭三寸之處,長鞭如同長蛇,三寸乃是要害。袁海鋒丈許長鞭倒卷而回,迫得後退身形躲避。
東方文英那肯錯過如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