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欲 第6章 你應該叫我哥哥
雲歲晚聽到聲音身體一僵,轉頭看到了倚着一顆柳樹吸煙的季宴禮。
出來時心煩意亂,沒注意院子裏還站着一個人。
他身上還穿着白天時的黑色西服,身姿欣長,肩寬腰窄,被剪裁得體的西裝包裹着的那雙腿長得惹眼。
季宴禮臂彎處掛着上衣外套,上身只着一件綢緞似的襯衫,隨着他的動作隱約顯現出裏面結實的肌肉線條。
雲歲晚回神,每次看見他都會想到七年前,便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轉身欲走。
季宴禮見此沉聲道:「不打聲招呼嗎?歲晚。」
最後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有種壓迫感。
雲歲晚停了腳步,轉身看向他。
吸了一半的煙在他指尖發出猩紅火光,季宴禮徒手掐滅,一手插兜走過去。
「季……」
「歲晚,你現在和我好像是有關係的。」
雲歲晚止了聲,一時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你想說什麼?」
季宴禮瞳色如深不見底的幽譚,低頭看着她指出她的不恰當之處:「你應該叫我哥哥。」
路燈昏暗,龐大的樹影灑在他們身上,雲歲晚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在諷刺還是真這麼想。
季宴禮一瞬不瞬盯着她,有那麼一會兒,誰都沒有出聲,靜得詭異。
雲歲晚扯扯唇,似笑非笑,略顯諷刺地喊道:「好啊,哥。」
季宴禮揣進兜里的手克制地攥緊了一瞬,又立即鬆開。
還沒說話,就聽見雲歲晚接着說:「你放心,以後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兄妹。我回來只是因為不想辜負爸爸媽媽的養育之恩,讓他們覺得自己養了個白眼狼。曾經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你也不用再像七年前那樣躲着我,我只在這裏住一周,之後也會注意儘量不和你見面。」
雲歲晚一口氣將話說明白,省的讓他以為自己別有所謀。
黑沉的夜色掩蓋了季宴禮有些陰沉的面容,在聽到最後一句時,頭微低,脊背變得異常僵硬。
許久之後,季宴禮低磁的聲音微啞:「我不躲你,你也別躲我。」
雲歲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耐地點頭應下。
見他沒其他事,轉身朝屋裏走。
兩人重新達成了共識,至少要在父母面前他們還是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做一對表面和諧的兄妹。
這樣就夠了……
以前的雲歲晚太貪心,總是妄想更多,最後傷人傷己;現在的她只想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
雲歲晚一邊和耳機對面的沈葉初說話,一邊挎着背包大步趕路,時時刻刻注視着前面毫無察覺的人。
「你回到季家了?」沈葉初驚訝地喊出來,被嘴邊咖啡燙得直吸氣。
雲歲晚十分淡定地「嗯」一聲,見前面那人上了車。
她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車進去,緊急道:「師傅,跟着前面那輛車。」
司機神色古怪,對跟蹤人這事有所顧慮。
雲歲晚怕把人跟丟了,當即將包里的記者證掏出來,示意司機:「師傅,事情緊急。」
司機正襟危坐起來,不再猶豫,立即啟動車輛,隔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跟着前面那輛車。
「歲晚,你怎麼聽起來不像在幹什麼好事?」
「嗯?」雲歲晚有些疑惑,隨後反應過來解釋:「記者的工作需要。」
沈葉初就不再問了,說回季家:「回去也好,別的不說,溫阿姨和季叔叔這些年都挺想你的,他們一直對外說是你在外留學,過幾年就回來了。而且,叔叔阿姨每年都會去寺廟裏走一趟。」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