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炮,惡魔與不死獵犬 第62章 場外援助
那小女孩很快便拐過街角消失不見。目送她離開之後,阿爾芒才重新將視線轉回到了手上的信封上。
這時菲奧雷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剛剛那小女孩出現的時候,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注視着這一切。
「給你的信?會不會是搞錯了?」
「我想大概沒有。」
信封上的署名是大師,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會假借大師的名義送來這麼一封信。那位神秘的大師想要告訴他什麼?才會用這種神秘兮兮的方式送來一封信?
想必他們也不太可能在一封信上做什麼手腳。思考片刻之後,阿爾芒伸手撕開了信封,取出了被妥善地包裹在信封之中的那張白紙。
白紙上只用漂亮的花體字寫下了一句話:「死者在我們腳下,已躺下長眠不醒。」
「什麼意思?」
阿爾芒搖了搖頭,表示他同樣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甚至他都無法理解大師此時送來這封信的含義。
總不該這起案子的幕後黑手其實就是大東方會,大師送來這封信只是為了挑釁他們吧。
但既然他能夠收到這封信,那至少說明大東方會的眼線正在暗中監視着他。細想起來這實在是有些驚悚,如果說以往他們的眼線能夠暗中潛伏在他的身邊並保持不被發現,還可以歸咎於他自身對於監視並不夠敏感。今天他和卡松公使基本一直待在一塊兒,完全暴露在火槍衛隊的重重包圍之中,他們卻還是能在隱蔽的情況下對自己進行監視,並且還能托人送來這樣一封信件?
這些傢伙的手段遠比自己想像得還要高明。
一時無法解開信件上的謎題,阿爾芒將信紙重新塞回到了信封之中,又把信封好好地收了起來。他抬頭望向四周,試圖尋找那雙潛伏起來的視線。不遠處建築物的窗前站着一位紳士,他手中握着一杆煙斗,正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街道上發生的一切。
但那是火槍衛隊的明哨。下午他們的轎車從這裏經過前往愛麗舍宮的時候,阿爾芒就看到過他。幾個小時過去了,他依然站在那裏。或許剛剛射向那槍手的子彈當中也有他的一份。
但即使是這樣的嚴密防衛也未能將公使先生從死神的魔爪之中拯救出來。敵人的陰險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一輛黑色的轎車自街道的盡頭緩緩駛來,並停在了兩人的面前。菲奧雷與那位司機確認了身份,隨即招呼阿爾芒一起上了車。天空中夜幕已低垂,轎車載上兩人在馬路中間掉了個頭,沿着來時的方向朝正義部離開了。
站在窗口處的紳士拿起手中的煙斗,放進口中吸了一口。衝進喉嚨里的不是煙草的味道,而是薰衣草的濃烈香氣。此刻這種香氣已經鋪滿了整個房間。
他叼着煙斗,伸手抓起了放在陽台旁邊的步槍,回到裏屋之中。客廳的沙發上躺着一個只穿着襯衫的男人,屋內沒有開燈,只有一根昏昏沉沉的蠟燭在房間角落裏的托盤上安靜地燃燒着。他隨手將步槍放到了牆邊立正。
「他們走了。那封信已經確實送到了獵犬的手上。」
他看上去好像是在對那男人說話。那男人的面部隱藏在陰影之中,雙手無力地垂在腿邊,對紳士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我可以撤離了嗎?」在一段時間的靜默之後,紳士接着問道。
一個將身體裹在白色長袍中的高個子——就好像是一個白色的幽靈,從沙發背後的陰影之中鑽了出來,站到了紳士的面前。他的臉上戴着一隻純白色的面具,如此裝束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顯得分外詭異。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兇手的?」幽靈發話問道。那是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好似林中的風聲。
「在他現身開槍的那一瞬間。」
「那兇手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待在那裏的?」
「不知道。也許是很久以前,也許是開槍的那一瞬間。」紳士回答道,他的聲音中透着一絲不確定。
幽靈沉默了片刻,這回答並沒能讓他感到滿意。但同時他也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