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還是不解：「掌控白色印記的力量、修煉靈魂，和你吸收我的能量有什麼關係？」

    「我的修煉也需要元力等能量，所以只能定期從你的身體中抽取。」

    秦月想起昏迷前的虛弱無力：「定期抽取？可是你這次抽取的也太多了吧！」

    「這次需要的比較多，所以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反正你的遲早會是我的，也沒什麼區別。」

    秦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道：「既然我們倆本來就是一個靈魂，我們能不能……友善共處？」

    「你覺得呢？」原主秦月的聲音帶着一絲嘲諷，「你我本就是一體，共享同一個靈魂本源，最終只能有一個得到真正的完整。而如你所說，若是我們想要和平共處，有且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被永遠封印在白色印記之中。我先前也說過了，沾染了兩種不同的天道的靈魂無法在一具身體中共存。你覺得我憑什麼甘願被永久封印？」

    「在我強大到被這白色印記徹底解放之前，為了這具身體的安危，我當然不會對你怎麼樣，甚至還會盡力保護你。畢竟，這具身體也是我的一部分，在你成長起來之前，我需要保證它的安全。」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但是，如果我能夠自由活動了……」

    「會怎麼樣？」秦月追問道。

    「到時候，就算我不想，也不得不……不得不除掉你。」原主秦月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入秦月的耳膜。

    「不得不？到時候，你不能放我一條生路，給我另尋一具身體嗎？」

    「不能。因為我最終要將我沾染的天道剔除，我需要你沾染的天道。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要多此一舉送你去地球？」原主秦月平靜地回答，「我查看了你的記憶，了解到了你們地球上的一個概念，非常適合形容我們現在的關係。」

    「什麼概念？」

    「養蠱。」原主秦月吐出這兩個字，如同宣判了秦月的命運。

    「養蠱……」秦月喃喃自語，她終於明白了原主的意思。

    「沒錯，就是養蠱。」原主秦月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殘酷的意味，「將各種毒蟲放在一起，讓它們互相殘殺，吞噬，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就是蠱王。你和我，就像是被放在同一個蠱盅里的兩隻蠱蟲，自相殘殺，只有活下來的那一個，才能成為真正的勝利者，才能繼承這白色印記的傳承。你我之間，註定只有一人能夠存活。」

    「所以……」秦月在腦海中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所以，你若無法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原主秦月的聲音冰冷無情，「那麼，當我能自由活動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原主的聲音徹底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秦月茫然地眨了眨眼，思緒還停留在方才那番驚心動魄的對話中。

    原主只開放給了她部分記憶，那部分記憶還有些是被原主篡改過的……她對原主基本上可以算是一無所知！

    但原主對她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站在她面前的亦術、白墨和白賀溪，察覺到秦月的臉色越來越差，眉宇間凝結的愁緒也越來越濃重。

    三人面面相覷，心中也仿佛壓上了一塊巨石，氣氛愈發沉悶起來。

    秦月體內能量枯竭，此刻的她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量的容器，脆弱得不堪一擊。

    既然體內一絲能量也無，那便只能從零開始，重新修煉，一步步將散失的能量重新凝聚。

    這條修煉之路漫長而艱辛，在達到元神境極巔之前，她需要專注於凝聚元力，不會遇到任何瓶頸。

    但饒是如此，這也不是一件短時間內能達成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她與凡人無異。

    白賀溪望着秦月，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惋惜，還有深深的擔憂。

    白墨暗暗神傷，心中嘆息不已，傷悲滿溢心田，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