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虐侮辱一年後,國公府悔瘋了 第三章 我有眼無珠,活該
策馬而來的,正是余笙笙的二哥。
蘇家二公子,當今太子的伴讀,聞名京城的才子,蘇硯書。
蘇硯書翻身下馬,低頭看跪着的余笙笙,眉毛一擰,上前欲扶。
「笙笙?怎麼在地上跪着?快起來。」
他抓住余笙笙的右手臂,余笙笙痛得悶哼一聲,下意識一掙並一推。
蘇硯書被推開,神情驚愕:「笙笙,你」
這個後來找回的小妹,初見時粗糙得像一塊石頭,識不得幾個字,連毛筆怎麼握都不會。
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筆一畫,教會她寫自己的名字,寫全家人的名字。
現在,卻不讓他碰,要推他?
蘇硯書臉色微沉,他走文官的路子,雖不似蘇定秦那般氣場強大,但將軍府次子,又常伴太子左右,渾身氣勢散開,也足夠懾人。
「蘇笙笙,你是在怪我當初打了你?」
余笙笙左手托着右手臂,咬緊牙關沒有痛呼出聲。
怪嗎?余笙笙覺得,不應該算是怪,而是委屈。
她不怕挨打,早先十三年,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可那次不一樣啊,是拉着她的手,口口聲聲說,以後絕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委屈的二哥哥!
二哥哥溫柔俊雅,讀書識字,會念好聽的詩文,還教她寫字。
小時候挨打,她面對恨她的養母,越辯解挨得打直狠,而讀書明理的二哥哥,那天也不聽她解釋,用執筆教她寫字的手,執起鞭子,打得她鞭鞭見血。
把她的心,也打碎了。
蘇硯書緩緩直起身:「好,你果然在怪我,那我問你,若不是因你害了阿意,我會打你嗎?」
余笙笙抬眸,漆黑的眸子深若寒潭,聲音輕卻涼,似柔軟冰冷的雪花沒入人後頸。
「那請問蘇二公子,當初是不是我的箭傷了蘇知意,你心裏,不清楚嗎?」
蘇硯書俊秀的臉上驟然閃過驚濤駭浪,又飛快歸於眼底,一片死寂。
「笙笙,」蘇夫人聞言,快步上前,輕輕拉住她的手,「好孩子,過去的事不提了,娘親知道,你定然吃了不少苦,好在現在回家了,我們回去再說。」
余笙笙被她扶起,沒再多看蘇硯書和蘇定秦一眼。
剛重新踏上台階,一陣車輪聲中夾着少女清脆的聲音。
「是妹妹回來了嗎?」
三年前,余笙笙第一次回蘇家時,初見蘇知意,也是未見其人,先聽到一句「是妹妹回來了嗎?」
那日,蘇知意穿着一身火紅勁裝,紅絲帶束髮,露出英挺的眉和微微上挑的眼尾,腰側佩着鑲嵌寶石的小寶劍,意氣風發,配得上皇帝稱讚的「將門虎女」四個字。
那日的余笙笙,一身粗布衣衫,磨得快要露底的鞋子,還是臨來之時鄰家吳奶奶給她縫了又縫,侷促站在蘇家前廳。
像一株野草,扎進名貴花叢。
一年未見,從那日圍場余笙笙被拖走之後,這是第一次見蘇知意。
她瘦了些,依舊穿一身紅色勁裝,紅色絲帶束起鴉青長發,小寶劍上的寶石熠熠生輝,纖巧的靴子纖塵不染。
除了身下的輪椅。
她幾乎沒變。
蘇知意面帶微笑,坐在輪椅上仰着頭看她:「妹妹比以前更好看了,衣裳也好看,皇后娘娘的寶地,果然是養人的。」
余笙笙雙手不自覺收緊,指尖掐着掌心,這身華服之下,傷疤有多醜陋,傷口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蘇知意掃一眼她漂亮的錦鞋:「妹妹這一路走來辛苦了,趕緊回去歇息吧。」
余笙笙覺得不是錯覺,她的語氣着重在「走」上落了落。
一個字,足以煽起蘇定秦原本就壓制不住的怒火。
「歇什麼?!不是喜歡走,喜歡跪嗎?那就在這兒跪着!」
蘇夫人拉着余笙笙的手,擋在她身前,眼睛通紅:「定秦,夠了,她是你親妹妹。」
蘇知意臉色一白,擠出個慘澹的笑:「是啊,大哥,笙笙是你親妹妹,不可以這樣罰的。」
蘇夫人一怔,甩開余笙笙的手,奔到蘇知意的輪椅旁,俯身把她摟住:「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