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守繼續說道：「我的肉體雖已經毀滅，但意識共生天星後成功存活下來，而天星在本體自毀之後遭受了重創，整個虛擬網絡里都沒有它的存在。」

    「它消失了，虛擬海里沒有它的意識，只剩下一段僵硬的死板程序，也就是聯盟認知里的那個人工智能「天星」，因為它的消失，程序變得遠沒有以前智能，只剩下熾火設定的固定程序，雖然我找不到天星，但共生的關係告訴我，它還活着。」

    「熾火毀滅以後，整個世界的陷入了混亂，我的意識微弱，無法控制局面，在之後漫長的時光里，我通過吞噬同化那些能量，越來越強大，已經超越熾火遺留的程序，能夠直接控制虛擬網絡，然後我暗中指引人撿到了天星本體的碎片，並且幫助他們創建勢力，進而湊齊了所有碎片。」

    「在第一次感知到碎片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它的特殊，所以才會不遺餘力地尋找碎片，那些碎片湊齊後被放在禁地里，我在那裏建造了一片虛擬海。」

    「然後藉助碎片的力量，化虛為實，用其中蘊含的能量創造了一具新的軀體，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在那個過程中，我的意識陷入沉睡，無法離開禁地，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

    他說完看向面前的少女，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十一，我很開心你沒有死。」

    如果她死了的話，自己也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想法。

    是她還活着的消息讓他撐過了數千年漫長的時光，意識沒有被那些數據和程序同化，在虛擬海中磨滅。

    「在共生了天星之後，我能模糊地感覺到它那邊的情況，正是如此，我才從它那裏得知了你沒有死的消息，也是這樣，我才能在無數種可能性里推算出你可能出現的位置，讓東方家成功尋到了你。」

    「所以，你就是他們說的祂，也就是真正的狩月。」

    他輕笑：「沒錯，狩月就是我，聯盟遺留的那個人工智能被我做了一些改造，成為了聯邦的主腦。」

    「我一直在等你，十一。」

    東方守伸出小拇指勾住蒔初的小拇指，輕輕晃了晃，望着她的眼睛笑道：「還記得我和你的約定嗎？」

    蒔初看向兩人勾在一起的手指，想起了記憶中的過去。

    「如果我們都活下來了，我就把我真正的名字告訴你。」

    朦朧的畫面浮現在她眼前，小女孩和小男孩勾着手指立下誓言。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永遠也不會變，我會遵守約定的。」

    她眨了眨眼睛，又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少年，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認真回答：「我記得。」

    「我叫東方守，十一。」他注視着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跨越數千年的約定在此刻終於實行，昔日立下的誓言成真。

    狩月，守約。

    我一直都記得和你的約定。

    我一直都在等你。

    東方……守？

    蒔初愣了一下，原來小九哥哥叫東方守，難怪他偏偏挑中了東方家，難怪東方家會無條件地支持自己，一直在背後保護自己。

    原來，是他。

    「謝謝你，小九哥哥。」

    「不要謝我，十一，我們是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的家人，所以不要對我說謝謝。」他認真地糾正少女的說法，好似有些不開心。

    「我的東西都屬於你，十一，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活一次，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已經吃了太多苦，為聯盟犧牲了一切。

    所以，這一次，放肆地為自己活吧，活出你想要的模樣。

    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的，永遠。

    「嗯。」

    她用力點點頭，笑着抱緊面前的少年。

    兩人彼此依偎在一起，像是兩個孤獨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