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029 無題
皮亞尼茨基並不知道自己的老搭檔弗拉基米爾斯基已經盯上了他,此時,他正在河外區做群眾工作。當然,皮亞尼茨基要做的不是群眾鼓動工作,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絕不會感到如此的焦頭爛額,他所要做的工作不是鼓動群眾投生於偉大的革命中去,而是讓激憤的群眾冷靜下來了。
說實話,這份工作很艱難,前面說過了,和革命軍事委員會的保守和躊躇不前相比,莫斯科的基層群眾是充滿了幹勁的。他們迫切的要求開展行動,開始鬥爭。
「皮亞尼茨基同志,你這是怎麼了?前天發動我們開始起義的是您,而今天讓我們保持冷靜和克制的也是您?」
「您到底想幹什麼?逗我們玩嗎?」
憤怒的工人和士兵大聲質問皮亞尼茨基:「如果你打算逗我們玩,那麼我們將用手裏的武器告訴你,我們是來真的!」
皮亞尼茨基在心中詛咒着革命軍事委員會的那群王八蛋,這群混蛋太壞了。明知道他是擁護革命的積極派,明知道25日正是他和弗拉基米爾斯基一起站出來,第一個響應黨中央的號召,可是他們卻偏偏派他來做群眾說服工作,這太噁心了!
皮亞尼茨基知道,這是對他的一種變相警告,就是革命軍事委員會在告誡他:不要搞小花樣,不要太積極,起義的事兒你說了不算!你搞出的事兒,你自己擦屁股!
皮亞尼茨基很氣憤,但是作為一個黨員,他必須服從組織的決定,只能違心的前來做群眾安撫工作,「同志們,我理解你們迫切的心情,但是革命軍事委員會還沒有做好起義的準備工作,請你們稍安勿躁。當我們準備好之後……」
「你們永遠也不可能準備好,從25號開始,你們就說在做準備,可是你們都準備了些什麼?」一個情緒激動的工人對皮亞尼茨基破口大罵,「你們就是在準備跟我們的敵人談判,哈哈,你們的準備工作就是讓我們的敵人做好準備!」
「沒錯!原本的形勢一片大好。可是現在,你們拖拖拉拉的讓敵人不斷壯大,可我們呢?只能按兵不動,不能打擊敵人,不能回擊敵人的挑釁,甚至不能走上街頭遊行示威!啊哈。你們這群蠢貨,這就是你們所做的準備?!」
皮亞尼茨基的臉色很難看,倒不是他覺得工人群眾們說的不對,恰恰相反,他覺得群眾們說得太對了。所謂的準備工作根本就是磨洋工,25號是如此,今天還是如此。革命軍事委員會雖然做出了要起義的決定,但是從本質上說,他們畏懼起義,根本就不想動武!
而現在,最憋屈的是,他竟然現在還要幫這群狗日的王八蛋辯護,為他們開脫,這簡直讓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皮亞尼茨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工人的包圍中脫身了。當他回到河外區委的駐地時,渾身上下都是汗水,人都快虛脫了。
「皮亞尼茨基同志,你回來得太及時了,革命軍事委員會派人來詢問你的工作情況,是否已經穩定了……」
「穩定他妹!」皮亞尼茨基爆了粗口,「告訴那群白痴。工人群眾的情緒很激動,他們強烈的抗議革命軍事委員會的不作為!」
一邊罵,皮亞尼茨基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群白痴!」
可是坐在這裏罵人又能解決什麼問題?皮亞尼茨基很迷茫。根本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他的通信員小聲提醒道:「您是不是聯繫一下從彼得格勒來的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作為中央的特派員,他應該能給革命軍事委員會施壓壓力,迫使他們積極的行動起來。」
皮亞尼茨基看了一眼自己的通信員,苦惱的搖搖頭,「沒有用的,安德烈同志雖然是中央的特派員,但是他並沒有權力干涉莫斯科革命軍事委員會的行動。那些傢伙是什麼德行你應該很清楚,他絕對會千方百計的拖時間的……」
叮鈴鈴的電話聲嚇了皮亞尼茨基一跳,從晚上八點開始,電話線路就不通了,敵人攻陷了郵電和電話總局之後,立刻就切斷了蘇維埃、革命軍事委員會和各區之間的通信。而現在,電話突然響了,難道是敵人打來的勸降電話?
當電話響到第五下的時候,皮亞尼茨基一把操起了聽筒,沒好氣的說道:「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們絕對不會屈服……呃,弗拉基米爾斯基同志,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