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僧 第66章妖佛亂法
一刀砍下,一片昏天黑地的晃動里,祖天心似乎看着一個丟了腦袋半跪的傢伙緩緩的倒了下去,帶起的風捲起了一陣灰塵。
四周的人頓時全部消失了,就剩餘一具死去的軀體在刑台上安靜的躺着。時光荏苒如同一去不回的東流水一般在這塊小小的空間裏飛馳。軀體迅速的腐爛,無數的蒼蠅、老鼠從四面八方湧來,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只剩餘一具皚皚的白骨。
刑台四周無數草木迅速成長,間或有一兩顆參天大樹兀然出現,又化作了枯木頹然倒地,而後化作了一捧泥土。
緊接着,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雪白的屍骨漸漸的碎成了一塊一塊,而後迅速的化成一堆堆的沙礫,消失在風裏。
「你為何還不悟,這天地之間亘古不變永恆流逝的時光里,你僅僅只是滄海一粟,便如這滿地春草一般,轉瞬即逝。即便是那參天大樹亦是消失在這碌碌風塵之中,孺子你緣何還不得悟。」
一尊佛陀法身驀然出現在祖天心的視野里,全身佛力翻湧,腳下的慶雲也是卷舒不定,一輪耀眼的佛光凝聚在腦後,形成了一輪佛圈。
祖天心的雙眼裏一片混亂,眼神渙散,嘴巴微張喃喃自語着什麼,而後畫面頓時一頓,整個人從那片空間裏掉了出去,又是另外一雙眼睛進入了祖天心的視野里。
世界再一次沉淪到了無邊的黑暗裏。
這裏是一處莊嚴的古殿,數十根盤龍石柱支撐這整個殿頂,無數的橫樑相互交叉。
整個大殿裏擺着數十張低矮的酒桌,無數穿着華麗、考究的官員肆意大笑。酒桌圍成的圓圈裏,一群群的舞女衣袂翻飛,翩翩起舞。角落裏,一排排的侍女流水一樣的敲響着架子上的編鐘,優美而古樸的音樂在整個大殿裏迴蕩。
在主桌上,祖天心盤腿而坐,手裏握着一副畫卷,畫卷上清晰的描繪着一座座城池。他的身邊有着一個長相涼薄卻有飽含威嚴的華服男人。
隨着畫卷一點一點的展開,華服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一隻青銅製作的酒樽里裝滿的滿滿一杯酒被他一飲而盡。
祖天心猛的抬起頭,眼角閃過一絲寒芒,展開畫卷的右手速度越來越快,嘴裏極速的解說着那些城池的位置、礦藏等等。
直到這地圖到了最末尾的一瞬間,一把精巧的匕首順勢被祖天心操在了手裏。
圖窮匕見、荊軻刺秦。
那把匕首閃爍着寒芒幾乎是與那個華服男人擦身而過,割下了一大片的錦緞。畫面猛然一轉,祖天心單膝跪在地上,而那個華服男人驚慌失措的握着一把青銅長劍狠狠的刺透了祖天心的胸膛。
緊接着,無數把的長劍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刀劍入肉的響聲接二連三,殷紅的鮮血順着那些長劍一滴滴的流了下來。
祖天心整個人輕飄飄的望天空飛去,看着那個被無數長劍刺穿甚至都無法到底的自己,雙眼裏再一次的閃過了一絲狂暴的意味。
這一切並沒有結束,時光流逝再一次的加速起來,他就懸掛在這間大殿的橫樑上,看着一個龐大的帝國慢慢走向繁榮,然後付之一炬。
「你強,有人比你更強,萬物陰晴圓缺虧損盈餘自有天數,而你為何不悟,」佛陀法身再一次的出現在祖天心的眼前,「便如你所經歷這人一般,這凡塵俗世本與他無干,可他卻看不透這氣數一語,落得身遭橫死,你還不悟?」
洪鐘大呂的敲擊聲從極遠處飄渺的傳來,一圈圈的光暈在這片禍害里震盪開來,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景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在祖天心的眼前浮現。
「如此人不強行反抗,可會引發此等哀鴻遍野之事,」佛陀雙目低垂,一指虛點,化出了一副畫卷,一座山川上,一股真龍氣息飽滿而充盈,隨着時間流逝,卻漸漸的消磨然後騰空而起,降在另外一處,漸漸壯大,「只因逆天行事,妄圖替天使命,方得此下場。」
近百座的石像一座接一座的接踵而來,仿佛是數萬年之久,當最後一座石像所演繹的故事漸漸遠去之後,整個世界最終恢復了平靜。
小船上,祖天心張大着眼睛看着天空,佛陀一臉笑意的漂浮在船側。
「你可悟?」佛陀一指點出,毫無遮擋的點在了祖天心的眉心上,一輪一輪的佛光四散開來。
「你要我悟什麼,」祖天心張了張嘴,他似乎感覺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