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俠聚美之旅 一百八十一月神的畫筆
史書上記載李信是輕敵冒進,進攻先順利,後兵敗退軍。而眼下的形式要險惡得多,衛莊在後統兵五萬阻截李信的歸路,弄不好真的會全軍覆沒。
瞬間變出五萬兵馬,咋聽之下有點誇張,其實是用後世的眼光看問題。這個時代是劍與火的時代,尚武之風盛行,民心很「跳」很不思定。
舉個例子,後來楚漢之爭時,劉邦一次兵敗、身邊無一個兵的時候,他跑到韓信的軍營帶走了所有兵馬,僅給韓信留下不到千號人。而韓信再度徵兵,只對士兵們說:「你們誰招來百人就是百人將、招來千人就是千人將。」結果不到七天,三萬多青壯蜂擁而來...
只要你能提供糧餉,只要你能提供裝備,根本不愁沒有兵。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常態。儒家還沒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還沒行教化,什麼文弱之風,根本就沒這個概念。哪怕朝堂上的文官,很多都曾參過軍,年紀大了、或負重傷致殘了,不利於上戰場繼續撈軍功,那才轉職為文官。
此時的華夏族,儘管是六個國家,可骨子裏非常好戰。手持一把劍,要麼成為一個蓋世劍客,要麼當上將軍,就是這個時代人的夢想。想想也對,如果只知道什麼友好,只知道天邦上國,華夏族又怎麼從黃河邊上的一個小部落,變成足跡雄跨亞洲東南的民族。
而韓人性格靈活多動,所謂靈活,那就是不安本分。昌平君收降這些韓軍,遣散他們回農田裏。棄劍拿鋤頭,這些人心裏非常「不爽」,恰好現在是春天,一年之計在於春,正是農耕最忙活,起早忙晚最睏乏的時候。你讓這些吃慣軍餉的大老爺們,上來就迎接最艱巨的長期挑戰,可能麼?
這也看出昌平君是貴族出身,不會用自降身份、用平民的眼光去看問題。若是換成草根出身的劉邦、朱元璋,絕對不會忽略這一大紕漏。或許在昌平君看來,降兵們戰敗,不被坑殺就是天大的仁慈了,還磨嘰這磨嘰那?
人性是本身是個複雜問題,越是將其簡單化越容易坑。民心,歷來是統治者頭疼的問題。
在琴清使了個陰陽術、召喚一隻血蝶飛往聯絡點傳遞消息後,許仙同她聊起天下大勢,着重討論了一番關於民心的問題。
許仙:「光是版圖強行拼湊在一塊是沒有用的。天下不歸心,戰火仍會燒下去。」
哪怕後來劉邦統一了,英布造反,叛軍一時勢大。劉邦親自去鎮壓,結果被英布一箭重傷致死,間接影響了漢朝歷史的走向。
尚武時代,民心不定;尚文時代,民心未必就定了,只是文弱到無力去「跳」、不得不安分罷了。這樣的後果就是邊患問題嚴重,草原異族總來壓制。且這問題一直沒有徹底解決,一延續就是兩千年。
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時代背景不同,但用動物的形象可比喻慨括——羊、虎、狼。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還有另一種斷句方式,可兩千年來統治者基本在採取愚弄、控制百姓思維的方式。
百姓可以說是第一種動物——羊。統率群羊的老虎,能戰勝統率群虎的羊。理由很簡單,有群羊的肉支撐,一隻老虎吃得飽力氣足;而一隻羊供一群老虎分,每隻老虎都吃不飽都沒力氣,等着被各個擊破、被吞到那隻吃得飽的老虎肚子裏去。一隻、一群是個概數,主要是隱喻羊、老虎的比例關係。統治者們採取一家獨大的策略,看上去很美而已——狼來了。
單個的狼,固然正面並非老虎對手,但狼群就不同了。狼群三天兩頭來光顧羊群,一隻老虎能守住一大群羊麼?狼群先蠶食羊群,等到老虎餓到沒有力氣的時候,狼群再把這隻老虎四分五裂,屆時就是中原大杯具的時候。可能其中還會拉鋸一下,老虎拋出幾隻羊,去分化狼群,可一旦狼群出現一隻「狼王」,死棋了...
狼王是邊患,還有附帶的內憂。羊群是會「生蟲」的,贓官殺不盡,漢奸代代有。贓官、漢奸絕非無能庸碌之輩,相反這些人很機智,看穿了羊、虎、狼的模式。在這些人眼裏,做再多的壞事,不過是吃不夠、不滿足,多宰幾隻羊罷了。
嘛,這些是人與人的內在關係,說多了太悲觀了。人也有可貴之處,人能改造自然,人能不斷學習充實自我,從而建立更美好的家園。這才是人區別於動物之處,也是許仙不惜大代價救李牧的原因。
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