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都順着走廊一路來到樓梯,以往從不放在眼中的階梯此刻,卻成了懸崖峭壁,這是緊張感所致,
不只是小小的樓梯,包括整個城堡在它眼裏都變了樣,無論是怎樣奢華,在伏都眼中都會自動加上邪惡的特效,而且是阿鼻叫喚的那種。
總的來說,現在的伏都不管看什麼都覺得正常的表象下一定隱藏着可怕的黑暗。
被鐵絲縫合的眼睛大睜着四處打量,不放過任何的角落,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就它用自己沒有手指的圓潤手臂小心翼翼地爬下樓梯。這看上去已經夠小心了,但可以的話它更想地變成空氣消失,那樣一來也就不用忍受這樣的煎熬了。
一步一步,慢慢翻下樓梯,眼看着階梯越來越少,轉過兩個彎後終於能看見遺漏的大廳了。
雖然前途未知,但總算是邁出了象徵性地一步,就像是絕望中出現了一線生機,無關可能性,僅僅只是知道一線生機的存在就能讓人得到鼓舞。
最後的路程並沒讓伏都掉以輕心,它比之前更加小心,要是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可一點也不好笑。
十米,五米,三米,眼看着距離那扇相對伏都而言過於巨大的大門越來越近,除了即將逃出生天的興奮和急切以外,還有其他情緒正在這個小小的玩偶身體中醞釀着。
不同於不安和恐懼的焦躁,伏都預感到這次的事情遠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雖然這話從它嘴裏說出來難免讓人覺得交情,但這一路上太過於輕鬆,沒有任何坤贊和阻攔反而讓它總覺得有種不真切的感覺,所以當那聲音在它頭頂上響起時,除了恐懼,伏都同時也覺得鬆了口氣。
你想去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站在了大廳的天花板上,愛因斯坦就這麼盯着伏都,該說是仰起還是低下的視線中非常平淡,沒有一點的問責的意思,平靜得讓人害怕。
之前因為有那美麗的怪物存在,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現在再次遇到才發現,這個魔窟中還真是無處不充滿了怪物啊,難道這裏是什麼怪物們聚集的大本營之類的地方嗎。
作為玩具,在沒有主人許可的情況下不允許有任何的動作,這才是常識吧
沐浴在那怪物的視線中,伏都的手腳自然而然地變得僵硬,它仍未自己要是有心跳的話搞不好就會因為心臟驟停而當場丟掉性命,還有雖然由玩偶的它來說有點奇怪,但玩偶能動起來這件事本身就脫離常識了吧
愛因斯坦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這種事情,或者說完全不在乎這種事情,她向前邁出一步,身體變化為一道黑煙,轉眼便來到伏都面前,擋住了大門的同時也擋住了伏都最後的希望。
伏都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下一刻,它便被愛因斯坦用粗魯的手法扔到了樓梯轉角窗戶的窗台上。
畢竟你是索菲亞送出來的禮物,我對你的要求並不高。
因為失去了希望的打擊而有點呆滯的伏都恍惚間感覺到了愛因斯坦話音里的嘲笑和挑釁,但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
只要求你不要給吾主添麻煩,無論什麼樣的理由。
說完這句話,愛因斯坦便轉身走上樓,沒有再看伏都一眼。
走到主人房間門前,不發出一點聲響地打開門,確認到主人有安逸地做着好夢,愛因斯坦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用和開門時一樣精湛的技巧不發一絲一毫聲音地關上門。
關上主人房間門後,愛因斯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對着牆壁說到。
真不知道該說你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似乎有着某種能夠吸引奇怪東西的體質呢,這種眾多巧合之下才能誕生的畸形物,又被你巧合地發現,就連我都想相信所謂的命運了。
沒有透進月光的走廊上,除了愛因斯坦以外,還有另一個人,即使身處黑暗中,那頭紅寶石般的紅髮依舊閃爍着紅色的光芒,和那像火焰一樣熾熱的雙眼相輝映,看起來有種不同於白日中的美麗。
索菲亞並沒有去接愛因斯坦的話,而是在沉默了一會後說出了完全無關的事情。
那邊是牆壁,而不是我呢。
愛因斯坦討厭她,這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事情,但是,討厭歸討厭,像是這種故意到了誇張的小把戲是要幹嘛,幼稚得連索菲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