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神術 第二百四十七章:心劍,千迴百轉
更新:09-03 01:54 作者:一介白衣 分類:仙俠小說
「爾等可知我為何要引劫魔入萬象天域……」
孟帆左臂有傷,湛台神秀音聲未落,忽覺一股靈壓壓下,使他傷口崩裂,鮮血飛濺,他於驚駭中身形急退,同時喝道:「小心!」
眾人皆有感應,以高台為中心,頓四處散開,黃紫韻亦迅疾地抱起蘇伏急退。
「蓬——」劇烈炸響,一道肉眼可見的紫金色衝擊轟然擊在逃之不及的眾人背上。七個劍齋內門弟子轟轟然撞入廢墟,一陣煙塵瀰漫。
水洛澤面色慘白,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他以劍拄地,環視了一圈自家師弟。
便見黃紫韻因救蘇伏而晚了一步,躺於地上生死不知。淺藍色道服背面完全洞開,顯然其上禁制無法護持道服。然其身上卻覆着一層淡淡的淺灰色浩然氣,他心頭微松。
余者絕塵、尤子逾兩人一動不動,同樣生死不知。賈士道臉色亦是慘白,冷酷面容未有絲毫變化,其雙眸閃過一抹猩紅,緊緊盯着正負手微笑的湛台神秀。
「由我自創複合法術,《無息神火雷》,爾等覺得如何?」
湛台神秀輕輕笑着說:「不過,雖『無息』是不錯,卻連幾隻小螻蟻都殺不死,有待改進啊!」
孟帆修為已然接近凝竅,亦是未曾暈迷的因由之一。
聞了此言,他本來慘白的臉漲得通紅,咬牙怒罵:「湛台神秀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拼了!」
「師弟且住……」水洛澤心頭一驚,卻已不及阻止。
但見孟帆身形倏忽疾射,其手所持劍器尖端處有一抹熾亮光芒,隨着他身形疾射,那一抹熾亮光芒霎時照亮天地。
「死來!」
當飛劍斬落時,由熾亮光芒拉出的一道匹練尚未消散,瞬息之間,只見湛台神秀所處低空被熾亮光芒撕裂。
孟帆心一喜,然而『生機妙樹』卻於此時落下一顆果子,眨眼伸出藤蔓將孟帆捆縛,於他驚駭中,藤蔓上驀地長出口器,輕輕一紮便破開他護體靈光,隨後猛地汲取。
精血、法力、修為等皆被抽取,孟帆絕望地望着那道被撕裂的虛空,間中處那已化作殘破碎片的湛台神秀,倏忽間又恢復了原形,他面上仍舊掛着微笑。
「救人!」水洛澤驀地一聲大喝,身形隨之暴起。
賈士道會意,雙眸充斥猩紅,右手作了劍指,落於地的劍器立有感應。劍身突兀地溢出絲絲紅芒,冰冷與灼熱並存。
驀地,飛劍發出『嗡』的一聲顫鳴,凌空一斬,竟有數道劍形流炎轟然斬向藤蔓。
此乃賈士道所修根本法門,稱之《流炎熾殺劍訣》,其以灼熱殺意入道,乃於殺道中得證白面修羅之道,乃劍齋根本傳承之一。
說時遲那時快,水洛澤暴起的身形倏忽便至湛台神秀丈前,他雙目冰冷,法體三十六處竅穴倏然沸騰,遂一齊噴湧出熾熱靈氣,氣海處宛若久旱逢甘露,貪婪汲取的同時,無聲醞釀着雷霆一擊。
竅穴內的靈氣乃是最後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水洛澤都不會將其調用。而此時,孟帆性命危在旦夕,若他再保留底牌,日後怕是無法面對自己。
他道心通透無暇,瞬息便明確自己所行。遂手掌輕握,青音劍倏忽而現,仿似於千分之一剎那之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沉音聲自氣海處炸裂,化作無盡威嚴的惶惶之音。
「心劍,千迴百轉……」
宛若大道之音,傳遍了整個萬象天域,所有修士皆於此刻止了動作,駭然地望向南北方祭壇處。
許音聲未落,許音聲已落。水洛澤作了一個抽劍動作,復有低吟:「斬!」
但見青音劍驀地斬出一道劍光,湛台神秀首次動容,生機妙樹驀地升騰,其中一根枝杈拍下,便見那道劍光與枝杈一同粉碎。
「斬!」
然而水洛澤餘音未盡,於他身側驀地生出一道與他半身重疊的殘影,殘影亦作了抽劍動作。
又是一道劍光斬向湛台神秀,生機妙樹再次拍出一根枝杈,二者再度同時粉碎。
「斬!」
說時遲那時快,殘影邊上再生殘影,此次再無停頓,但見水洛澤身側驀地生出數百近千道殘影,皆作了抽劍動作,皆有一道劍光斬向湛台神秀。
此時此刻,竟有上千道劍光斬向湛台神秀,並且每一道劍光威能都無比的恐怖。即便是他,亦駭然色變。
當機立斷下,他身形沒入生機妙樹樹身里,而樹上所結果子於此刻盡皆裂開,自裏頭延伸出一層層木壁,眨眼間便將生機妙樹層層包裹。
下一息,劍光便撞了上去。
伊始尚無聲息,然而一道刺目白光驀然以生機妙樹為中心擴散,沿途虛空裂縫宛然受了巨力被撐開,發出恐怖的撕裂聲。
「蓬——」
隨之便是一道震天巨響,若耳力強一些便可知此乃千百道巨響合而為一。而光本身便比聲音快得多,是以先見了刺目白光,才聞巨響。
刺目白光將沿途所過盡皆化作齏粉,方圓數十里地的殘垣斷壁徹底化作荒地,再看不出本來面貌。
水洛澤利用僅餘的一絲靈氣將眾人盡皆裹在內,奇妙的是,只薄薄的一層靈氣膜,卻未損傷到眾人分毫。
然而眾人卻被巨響震地腦顱『嗡鳴』,混亂不堪。暈迷的三人亦自此巨響中震醒。
成功被救下的孟帆,已然是奄奄一息,此時望着此劍訣威能,不禁精神振奮,有如痴如醉之感。
「《心劍,千迴百轉》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斯威能,確為神通無疑。」
待白光散去,卻有一道令人心頭髮沉的音聲傳來。
眾人抬首望去,便見生機妙樹升騰起裊裊的余煙,其樹身僅餘光禿禿的樹幹,枝葉與果子盡皆消失不見。
隨音聲響起,樹幹從中裂開,湛台神秀完好無損地自裏頭行出,其凌空踩踏,猶若平地。
雖看似完好無損,若細觀,便會發覺他面色已不複方才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