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齊王殿下。」送她回來的宮人紛紛衝着大門口站着的齊王行禮。

    齊王視線越過眾人，放在塗清予身上。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陰沉着臉看着塗清予。

    塗清予才不管他，帶着自己的東西就要回去。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卻被他拽住了胳膊。

    塗清予抬頭看他，然後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看見這個笑，霍齊嘯下意識覺得要不好。

    果然，下一刻，面前的女人『啊』了一聲，然後反應很大的往旁邊一躲。

    嘴上叫嚷着，「王爺，不要、不要打我我、我錯了！」

    大祿大監趕緊上前，「王爺不可！」

    他站在塗清予面前，伸出手，將塗清予護在身後。

    「王爺，陛下還給了您口諭，咱們進去接旨吧？」在這大門口的，好看嗎？

    頂着眾人看人渣一樣的眼神，霍齊嘯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我沒有」他皺眉想解釋，抬頭就是大祿大監不贊成的目光。

    到嘴的解釋哽在喉嚨里，最後，他僵硬地甩甩袖子，「哼！」

    進去之後，塗清予直接回了自己的偏院。

    大監表示，先送她回去，再宣讀聖上的旨意也可。

    塗清予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在踏進偏院的時候，大祿的眼神都是不可置信的，「王妃就、住這？」

    春蘭蹲了蹲身，「回大監，我們家王妃，大婚後第二日，便被王爺挪到這裏來了。」

    「那、那個」

    秋菊：「是啊，如今的正院，舒姑娘住着呢。」

    冬萍：「大監都不知道，那日舒姑娘羞辱王妃，王妃好不容易反抗一番，不過打了十來個板子，王爺便要咱們王妃償命呢。」

    夏葉：「是啊，那刀架在王妃脖子上的時候，我們連殉主的方式都想好了。」

    幾個大丫頭你一言我一語的，大祿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剛剛跟着踏進偏院的霍齊嘯整個人都僵了，他聽見了什麼？

    他下意識反駁，「你們在胡說些什麼？！」

    眾丫鬟跪了下來，「是奴婢們的錯，奴婢們不該說這些的。」

    她們瑟瑟發抖，看上去就是被欺壓久了的。

    這一下，像是做實了她們口中說的那些事情一般。

    霍齊嘯之後的所有解釋，都將成為威脅。

    「王爺。」大祿不贊同地看向霍齊嘯，「王妃乃是塗氏女，您怎可如此薄待？」

    霍齊嘯：「我」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大祿不再看他，而慈和地看向塗清予，「王妃，入宮一趟您也累了，奴才便先告退了，您好好休息。」

    「多謝大監送我回來，大監慢走。」

    大祿又行了一禮，才轉身離開，離開前衝着霍齊嘯開口，「王爺，陛下有口諭給您和那位舒姑娘，不知那位舒姑娘此時在哪？還望王爺帶咱家過去。」

    大祿從小便服侍當今聖上的人，是聖上身邊最得力的太監。

    宮中即便是最得寵的皇子公主，亦或是得寵的娘娘，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有野心的齊王自然也不例外。

    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大監請。」

    他以為，塗清予進宮告的這一狀，最多不過讓他父皇對他申斥幾句。

    不曾想，剛踏進正院，大祿便讓人進入裏屋，將躺在床上的舒暮芸給拖了出來。

    再然後，大祿身邊的人，端出了一個托盤，上面是匕首、白綾和一杯毒酒。

    「陛下有旨，王爺莊子上有個莊戶與舒姑娘甚為般配，今為舒姑娘與那陳莊戶賜婚，擇日完婚。」

    「什麼？！」

    「什麼？！」

    這幾句話就像是一個雷一般，在眾人心中炸開，除了當事人霍齊嘯和舒暮芸，院子裏的奴才們也驚呆了。

    舒暮芸再是小官之女，那也是官家之女，如今還是個京官。

    工部的郎中雖才五品，可五品的嫡女，若是樣樣出色，在京城中，也不是找不到高官厚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