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棧，二樓。

    顏如玉使用三生瞳，印證了鬼剎女只有一魂的事實。

    卻也引出了更多的問題。

    此前的魔輪海，如今的鬼剎女，都在說明一件事，赤地歷史上，絕對不止李太白一個雙花境之上的強者。

    赤地的歷史，要麼斷層，要麼被人故意更改了。

    房間中，李子夜和顏如玉又聊了許久，問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他和澹臺鏡月雖然從駱知秋兄妹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赤地的情報，但是，終究不夠完善，隨着在赤地待的時間越久，越是發現，赤地內有着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聊了兩個時辰，李子夜親自送顏如玉離開。

    不多時，李子夜趕回，房間內，澹臺鏡月已經來了。

    兩人目光對視，都有些不知從何說起的意思。

    太多問題了。

    「李公子，你有沒有想過，李太白為何要來赤地？」澹臺鏡月在桌前坐下，主動開口問道。

    「想過，不過，想不出來原因。」

    李子夜坐在桌子對面，應道，「以前只以為是李太白在九州待着無聊，所以到處亂跑，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赤地，應該有他不得不來的理由。」

    「這幅畫像？」

    澹臺鏡月看着桌上的畫像，提醒道，「會不會有什麼秘密？」

    「天女的意思是，這幅畫像，隱藏的並非劍意，而是李太白來赤地的答案？」李子夜凝聲道。

    「我只是猜測。」

    澹臺鏡月說道，「李太白的性格，也不像給後輩留機緣的人，我覺得，後人可能理解錯李太白的意思了。」

    李子夜聽過眼前瘋女人的猜測，拿起畫像，再度仔細看了起來。

    他可能被太白院主的話誤導了。

    太白院主告訴他這畫像中，據說有李太白留下的劍意。

    就說明，這件事並非確定的事，太白院主也是聽先輩代代相傳。

    也許，所有的人都錯了。

    李太白的性格，隨意灑脫，後人如何，他確實不會那麼在意。

    那李太白留下這幅畫像，不為了傳承武學，為了什麼？

    「情報還是不夠。」

    李子夜透過窗子，看着街道對面的太白書院，說道，「我們對赤地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這幾天，你去太白書院，查一查赤地的歷史。」

    澹臺鏡月提議道，「我們從駱知秋和顏如玉他們口中得知的情報畢竟有限。」

    「明白。」

    李子夜點頭，說道，「李太白來赤地的目的，我會盡力去查，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鬼剎女身上的那一魂，到底是誰。」

    「常羲的可能，佔五成，其餘的人，加起來佔五成。」

    澹臺鏡月神色凝重地應道，「所有的道門先賢都說，常羲還活着，但是，千年以來，她一次都沒有露過面，這就很令人懷疑，也許，常羲確實和李太白一同來了赤地。」

    「有兩個問題。」

    李子夜說道，「李太白成名，是在封神之戰後，那時候，古戰場的通道應該已經被封印了，他和常羲是怎麼過來的，另一個問題，為何赤地中，也沒有常羲的情報？」

    「如果，李太白是常羲帶過來的，第一個問題就能解釋了。」

    澹臺鏡月正色道，「古戰場是道門封印的，常羲身為道門女武神，知道如何進出古戰場並不奇怪，甚至，我覺得，赤地的秘密，很可能都是常羲發現的，所以帶着後輩李太白來到了赤地，常羲經歷了完整的封神之戰，或許察覺到了一些隱秘，才會在封神之戰結束後，和李太白一起來到這裏。」

    「有道理。」

    李子夜聽過眼前瘋女人之言，說道，「常羲的輩分，比李太白高很多，又有着長生的本事，她發現赤地秘密的可能，確實比李太白大很多。」

    「不過，這解釋不了，赤地中，為何完全沒有常羲存在過的痕跡。」

    澹臺鏡月說了一句，目光看向床榻上靜坐的女子，面露思考之色，答案或許就在這鬼剎女身上。

    「天女，我有一個推測，你聽一聽。」

    李子夜認真道，「有沒有可能，常羲是以靈識的形態和李太白來的赤地，所以，赤地中才沒有她存在過的歷史。」

    「靈識？」

    澹臺鏡月眸子微眯，問道，「你是說，常羲已經死了？」

    「未必是死了，也可能是她主動割裂了三魂。」

    李子夜說道，「人族和神明最大的區別就是，人的靈魂非常脆弱，而神明的靈識卻異常強大，可以隨意割裂，也許，常羲是在用自己做實驗。」

    「這個推測，有些怪異。」澹臺鏡月應道。

    「那我們重新捋一捋，李太白要通過古戰場，需要道門之人的相助。」

    李子夜耐心地說道，「而封神之戰後，唯一倖存的道門強者，就只有常羲，巧合的是，千年歷史中，常羲沒有再出現過，可不可以理解為，常羲就是那個幫助李太白來到赤地的人，而常羲，她和李太白一同前來，卻也沒有出現在赤地的歷史中，結合鬼剎女的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常羲是以靈識的形態來的。」

    「為何不是三魂一起前來？」

    澹臺鏡月皺眉，問道，「鬼剎女體內只有一魂，也許是千年的歷史中，其餘兩魂散離了呢？」

    「確實也有這個可能。」

    李子夜點頭道，「不過，我覺得常羲主動割裂三魂的可能強大一些。」

    「那其餘二魂，在哪裏？」澹臺鏡月問道。

    「有沒有可能。」

    李子夜伸手指了指上方，說道，「在天上。」

    這也是他和常昱一直在商議的問題。

    「天上？等等！」

    澹臺鏡月神色一沉，問道，「你是說，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