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奶包,爹爹說我是條龍 第436章 要四四遠些
「正所謂皇者為龍,如今龍脈勢弱,便要借氣。」
白墮神神叨叨地在地上寫寫畫畫,一會兒這裏停一下,一會兒那裏剎一腳。
中極殿外頭的園子已經拆了填平,被白墮做成道場。
他照着月彎彎給的圖紙在地上擺出個樣式繁瑣的陣法,陣法外站了五個人。
「中極殿歷經數代皇者,乃龍氣最盛之地,如今五相為召,當歸當歸啊。」白墮也不要別人幫忙,撩起袍子抱在手裏上躥下跳地。
傅應絕幾人站在外頭,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陛下您放心,若是當真要祁揚的命也隨便拿去,無須考慮我的。「祁揚已經不止一次說這話了。
傅應絕暫且不論,周意然好歹還算他師傅呢,這孩子對着周意然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師傅你們何時來取我性命啊」。
現在傅應絕卻是對什麼死不死的,要不要命的極為敏感,聽不得,一聽就要炸毛。
「不想活了自己了斷,等朕動手做什麼。」
他眼神追隨着白墮,臉上一絲不露心下卻是焦灼的。
人煩躁了說話就難聽,「小孩兒家家的,朕一把老骨頭都曉得好死不如賴活着。」
說教的樣子倒是夠冷靜理智,周意然都不想拆穿當初究竟是誰想死沒死成最後成了自個兒女兒受罪之後破大防。
「行了。」周意然適時開口,「大好的日子要死死遠些。」
不止說的是祁揚,還連帶內涵傅應絕。
這下兩人都不吭聲了。
祁揚見傅應絕這處沒成,又挪到月彎彎身邊去,醞釀了好久,小聲同她說,「彎彎,待會兒對我別手軟啊。」
祁揚不知道過程是什麼,可這樣逆天之事最嚴重的後果不過是所謂的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不太在乎。
祁揚這一生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一國太子寄人籬下被肆意羞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後成了別人栓在手裏的利刃,如今都已掛上了新皇之名,竟還說得出隨時取他性命的話來。
月彎彎古怪地看了他一下,
她對祁揚不太熟悉,並沒有見過幾面,但祁揚年紀要比薛福蔚還大一些,許是經歷得多了看着老成,沒想到也是不靠譜的。
「抱歉呀。」月彎彎歉意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打人沒有雅言厲害,你可以問問她。」
丁雅言立馬扭過頭來,面無表情地掄起拳頭,乖乖點頭,「找雅言,打,不用謝,羊羊。」
找她打沒問題的,她能完成這件事兒,還很禮貌地說不用謝。
祁揚:?
「我是說,」祁揚手忙腳亂解釋,「是待會兒的儀式,需要什麼我都會全力配合的。」
他沒有一點勉強,甚至於是丟掉性命。
就在祁揚的腕間,鸞鳥似的圖騰振翅欲飛,貼在皮肉上緊緊咬合,同他的血肉分不開。
那是他此生的意志,是死過一次後重立的信念。
他隨時都準備着獻上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一解釋月彎彎的眼神比方才還怪異了,欲言又止,最後委婉道,
「獻祭人命乃禁法,吾主生來懷慈,此乃業障,做不得的。」
用不到任何人獻祭,其實傅錦梨如今並沒有危險。
只是似是陷入了哪處的亂流出不來了,她回不了家,於是五相的羈絆就好似繩索一般牽引到她身上將她拽回來。
這麼一解釋就清楚了許多,
怪只怪白墮神神叨叨,瞞得嚴嚴實實,至今沒告訴幾人究竟是要如何做。
不大一會兒,眼瞅着白墮的陣法就要成形,傅應絕自覺站到了正中,只是在進去前,周意然喊住了他。
「李源已經求見數日,你當真不見他。」
傅應絕想都沒想,「不見。」
李源想見的又不是他。
「他自然會見到他想見的。」傅應絕說。
不會太久的,
他望着長空蔽日,又細數腳下一條條的陣紋,眼中的光亮得驚人,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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