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修煉時光一晃而過。

    下午兩點多，王守良在葉藍秋租住的小屋客廳長身而起，笑道，「還是沒感應到氣的存在？沒事，你這剛接觸第二天，不急。」

    「出去轉轉，一直悶在家裏，太悶了也不行。」

    葉藍秋這才尷尬的從靜坐姿態破功，伸展肢體活動了下，「我是不是太笨了？」

    「你說了那麼多，解釋的那麼詳細，我越聽越迷糊。」

    王守良搖頭，「談不上，正常人初接觸這些都會迷糊，我也沒指望你是個天才。」

    她是昨晚才開始了解武俠內功的，經脈穴位等醫學領域的知識，也是葉藍秋以前從不曾關注的。

    說笑中等兩人走出家門，也很快發現，路邊偶爾都會有人關注葉藍秋……這種關注不像是普通人打量美女的矚目。

    類似於看熱鬧的圍觀。

    不是所有行人路人都在圍觀，那個也不現實，網暴涉足到現實里，沒有了網絡的偽裝和遮掩，人們不可能像是蹲在網絡後一樣肆無忌憚。

    同樣不是每個人都會關注網絡上的最新事件和熱點。

    但就是下樓到出小區，人堆里時不時還會冒出幾波關注、探討的視線，至於葉藍秋的手機，早就關機了，兩人還在吃早餐的過程就有好幾個騷擾電話打來噴她。

    輕烈度的網暴滲入現實，葉藍秋都有點受不了那些玩味的關注，用手遮臉一臉尷尬，「這都什麼人啊，我只是一次不讓座，至於這麼轟動麼？」

    王守良笑道，「那你考慮好沒？找推動這新聞的人算下賬？」

    葉藍秋瞪大了眼，「我也不知道是誰在推動啊？」

    這件事已經給她造成一定的困擾和不小壓力，像是王守良說的，讓對方體驗一下假的癌症恐嚇，這種算賬方式她當然不反對，還有點期待。

    可她真不知道幕後是誰在推這些消息。

    王守良再次道，「前天在車上，一直有個小女生在用手機拍攝你沒讓座那段視頻。」

    「既然視頻也流到了網上，找那個小女生就沒大錯。」

    他這話不一定對，但這是王守良看過劇本後，得到的答案，所以知道找楊佳琪沒錯，楊佳琪不是幕後黑手，但她嫂子陳若兮是。

    有他橫插一槓用慣偷老余的法制事件轉移葉藍秋不讓座的德道小事，這件事還能爆發出來。

    這就是標準的陳若兮式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的流量人血饅頭工作者在發力了。

    流量面前，道德算什麼？法律算什麼？能給電視台吸引話題收視，能賺錢，其他都要排在後面。

    葉藍秋躍躍欲試，又有點弱弱道，「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說白了這事都是她的煩惱和壓力，和王守良無關。

    王守良笑道，「閒着也是閒着，找點樂子做也是打發時間，說起來，我也是好久沒這麼悠閒的時光了。」

    葉藍秋好奇道，「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說起來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對伱什麼都不知道呢。」

    王守良啞然，就在他想要繼續時，兩道身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一人還舉着迷你攝像機，「墨鏡姐你好，我是城市網的記者。」

    「我想採訪你一下，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在之前的公交車上不止不給老人讓座？還當眾調戲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

    「這到底是你個人素質太低劣，還是你美麗的外表下，只有連小學生都不如的善惡觀？」

    另一人沒說話，同樣在拿着手機拍攝。

    葉藍秋嚇的向鏡頭外閃，王守良伸手擋鏡頭，「我們不接受採訪。」

    攝像機男更興奮了，也不理會王守良擋鏡頭的動作，「你是墨鏡姐朋友？你不覺得尊老愛幼是應該大力推行的美德麼？」

    「你朋友的道德操守這麼堪憂，你難道不該以她為恥，批評改善她的日常行為方式？」

    「還是你和她一樣，對於沒道德、以及她調戲老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個鏡頭被擋有什麼關係？後面還有個手機拍攝着呢。

    他巴不得王守良打掉他的攝像機，只要能被後面記錄下來，這就是話題，熱度。

    想到這裏，攝像機男的問話又尖銳了幾個層次，「你和你朋友長的這麼漂亮，出眾，上天賜給你們這麼優越的外觀，為什麼你們的內心卻這麼冷漠？沒素質？」

    「你們是天生這麼沒教養？」

    王守良，「……」

    他沉默幾秒對攝像機男道，「你的素質教養在哪？」

    這特麼是從哪蹦出來的鬼記者，故意找打的是吧，不過也對，好像90年代開始，什麼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都可以說自己是記者。

    攝像機男語氣更嗨了，「我的職業素質是分對象的，遇到你們這種沒有道德，不注意團結，不懂尊老愛幼，拉低我們寧市文明水平的……」

    王守良沒忍住，啪的一巴掌就把對方摑的倒地，還對着他踹了幾腳。

    過程里，他還發現這傢伙越是挨揍越開心，他另一個同伴後退了好幾步，在繼續用手機拍錄。

    確定了，這傢伙故意冒出來就是找打的。

    王守良還在繼續，葉藍秋就衝上來抱住了他，「別衝動，別衝動啊，打人會出事的。」

    ……………………

    一段時間後。

    寧市某派出所審訊室內，面對民警問詢，他為什麼要打人，王守良很平靜的解釋，「那兩個記者就是故意刺激我，最好刺激的我動手打人，他們拍錄下來。」

    「才好放在網上繼續炒作話題新聞，炒噱頭，賺流量錢的。」

    「從他們剛出現的第一句話開始，我的手機就開啟錄音，不信你們拿出來聽。」

    一個負責問詢，一個負責記錄的民警面面相覷，隨後還是問詢民警，在王守良示意下，從他兜里拿出一個手機，按着指示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