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兩兄妹的腳步一頓。

    沈知言是神色若有所思，沈昭昭則是滿臉的驚喜，「真的？爸爸回來了？」

    「嗯....」看着神色欣喜的少女，王姨猶豫着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已經蹦蹦跳跳朝着大廳走去的背影，想再說些什麼卻已經晚了。

    「怎麼了，王姨？」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王姨，沈知言斂住眼裏的深色，在欲離開前還是問了一句。

    「沈總...就是吧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你聽聽就好，也不要把我的話往心裏去。」

    「嗯，你說。」

    王姨看着眼前年輕男子，神色躊躇，而後還是猶豫着說出了口，「我瞧着...感覺老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尤其提到小姐的時候更是.....」說到這裏，王姨已經憂心地皺起了眉頭。

    看到王姨的神色，沈知言一頓，那張精緻無死角的側臉在昏暗的夜色里忽明忽暗，他望向燈火通明的大廳，良久，才開口。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聽到這話，王姨連連擺手，而後又朝着大廳望了一眼，這才看向眼前年輕的男子，「那...沈總，我就先去休息了。」

    「嗯。」

    目送王姨的背影離去，沈知言在原地站了兩秒，而後才抬步緩緩離去。

    走進大廳，就看見少女一臉驚訝跟疑惑地站在原地，她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父親，眼裏已經有了委屈跟不解的水滴，似乎不明白他剛剛為什麼拒絕自己的親近。

    看到這幕，沈知言腳步微頓，但很快又繼續向前走去，站到小姑娘旁邊，輕聲詢問，「怎麼了？」

    沈昭昭回神，看向身旁的沈知言，眼裏的水珠已經極其明顯，但她還是愣愣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無法無天的小魔王何時這麼忍氣吞聲過，沈知言看她一眼，而後瞥向一旁沙發上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眼神冰冷，「你先去書房等我。」

    聽到沈知言的話，沈正德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就是你跟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回來連一聲稱呼都沒有？你母親從小到大就是這般教你的？」但話才落，沈正德面上便染了了幾絲後悔。

    他不該在他面前提他母親的......

    「你不配提我母親！」

    果然，下一秒，暴怒的吼聲已經傳來，沈正德表情有些訥訥，即使被自己兒子吼了，臉上也沒有絲毫怒氣，他甚至低着頭，不敢與之對望。

    「哥哥....」

    聲若蚊蠅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沈知言頓了頓，極力掩去幾分眉目間的戾氣，這才回頭，但聲音里掩藏着的怒氣跟沙啞還是清晰可聞，「怎麼了？」

    「哥哥，你別跟爸爸吵架....」

    沈昭昭看着眼前的沈知言，眼神里儘是擔憂。

    在她的記憶里，哥哥跟爸爸的關係從小就很僵，每次兩人只要同處一個空間，就必定會吵架。

    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哥哥更加看不慣爸爸而已。

    聽到沈昭昭的話，又看向那雙清澈至極的眸子，沈知言壓抑住心底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硬是放柔了語氣，「嗯，我知道，你先上去，明早我送你回學校。」

    「....好吧，那我先上去了，哥哥，你跟爸爸也早點休息。」說完，又偏頭對着沙發上的沈正德說了句，「爸爸，晚安。」

    但...沈正德依舊沒什麼反應，甚至眉目間都染上了幾分嫌惡。

    見此，沈昭昭表情瞬間僵在臉上，眼裏儘是不解，就在她實在受不了欲要開口詢問之際，腦袋突然被一隻大手覆上，耳邊也傳來輕柔至極的聲音。

    「乖，你先上樓休息，哥哥跟...他還有事要說。」

    「....好吧。」

    沈昭昭垂下頭，而後又看了眼沈正德，這才朝着不遠處的樓梯走去，即使不看正面，從背影都可以看得出小姑娘的委屈跟難過。

    見此，沈知言的表情更加嚴寒，而後在那道嬌小的背影終於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時，這才收回眼神轉身望向對面的男人，聲音冰冷刺骨，「書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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