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和李新年進入無雙殿。

    六萬年前的玄爾天尊重回無雙殿，如若沉淪六萬年後的無雙戰神，重新回到他的王座，一路殺伐，無論是無雙殿那些足以殺合體的強大法陣，還是無雙殿內早有準備的半仙，都無法阻擋蘇晨前行的速度，似乎一切的阻礙在蘇晨看來都是廢紙。

    他靜靜地朝着慕雪晴所在的地方殺去，要結束曾經的恩怨，目光堅定。

    隱藏在暗處的李新年繼續隱藏着，對於蘇晨如今的滔天發力難以置信。可更多的卻是對如今處境的擔憂，還有幾分對蘇晨魯莽行動的不滿！

    無論蘇晨此時如何強悍，現在他們在帝都。

    「大哥！」

    李新年緊握雙拳，毫不猶豫地出現在蘇晨的身旁，他壓抑着心中的憤怒。

    他在小村莊荒廢了多年的時光，等着改變南宮清雅的輪迴記憶，他甚至將希望寄託於蘇晨身上。可是他沒想到，如今的蘇晨化凡之後，長進了一身的實力，卻沒有改變幾百年來的我行我素。

    他現在甚至能夠料想到，現在帝都已經派遣高手前來救援無雙殿，他和蘇晨已經陷入了合圍之中。

    李新年的眼中還有幾分希望，希望蘇晨這數百年的化凡給予蘇晨的不僅僅是魯莽，而是某定而後動才來無雙殿的全然準備。

    可他看到了蘇晨默默轉過來的臉，那張臉上對於李新年的出現沒有絲毫驚訝，似乎蘇晨化凡的過程中也早已經發現了李新年的到來。不過蘇晨仍然有幾分久別重逢的歡喜，以及幾分自作聰明而對李新年的埋怨。

    「新年，你不該跟來的。」

    李新年千言萬語，在這句話中卻只剩下語塞。

    朝前去的路上，危險而絢爛的法力企圖衝破蘇晨的百米處，無雙殿之人沒人能褻瀆蘇晨所在百米之處，蘇晨一步一殺人，朝無雙殿最中央而去，他聲音輕慢，「前程恩怨今日消，新年，你回族中等我，不需多時我便會到青雲府去。」

    李新年腦海一空，看着大哥如神明般如入無人之境的身影。

    年輕時候對蘇晨對兒女情長的執着，以及魯莽行事而成大禍的鄙夷忽上心頭。直到幾百年後的今天，他這位大哥依舊分不清輕重，家族真正的危險在南境，他卻來帝都這等九死一生的地方擅闖！

    「我真是瘋了，我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在這廝殺聲遍佈的無雙殿中，明明大哥就在身前打殺，他卻感覺無比的孤獨和無助。

    陰霾逐漸爬上了他的面容，他默默地轉身而起，攔住了一位企圖逃離無雙殿的白袍修士，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將手按在了對方的頭顱上。

    「你...你是誰？！！」修士驚惶，在李新年的手下，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他的魂魄和生命在通過李新年放在頭上的手，快速的流逝！

    可眼前溫文爾雅的魔頭，只剩下雙目失神的麻木面容，和自言自語的呢喃。

    「太祖讓我行好事，當好人，吃人到底是不對的，可我漸漸發現人性本惡。」

    「惡在於蠢，在於顧首顧尾，在於徒勞的悲憫和懦弱。」

    修士的眼睛越瞪越大，佈滿了血絲，「你在說什麼啊？！！放了我，放了我！！！」

    可即便他如何呼喊，也無法阻止生命和法力的流逝，他的一切漸漸進入李新年的身體裏，然後賜予了李新年一雙冰冷而淡漠的目光，這種目光非但不森冷，反而愈發純淨、清明。

    隨後移向所向無敵的蘇晨背後，語氣平淡。

    「惡在於將希望寄託於無用之人身上。」

    「人生而於逆旅，所有的『惡』都是破浪乘風前的絆腳石，或許我該把你們全都...」

    「吃掉。」

    修士化成乾屍，感受着多年沒有吞噬修士後充沛身體的法力，隨着乾屍轟然落地，只有驚恐而糾結的手腳和面容，李新年的肉體和靈魂前所未有的舒暢。

    他的內心產生了明悟，默默地落於無雙殿，毫無顧忌的通過魔修手段和一顆純粹的本心。

    吞天食地。

    ......

    帝都里。

    對於蘇晨的魯莽和自信，幾乎令兩人破口大罵。

    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