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一曲俠客行,我以詩開天門 第七章,三個番薯
白色營帳內。
趙二公子看一眼桌子上的肉串,滿意地合上書:「不錯,這農家小子還是有點手藝!」
他聽着外面的聲音皺眉:「吵什麼呢?」
阿三腰身更彎:「回公子的話,幫您烤串的小子在給人寫家書!」
「他還認識字?」
「這小子確實很聰明!」阿三摸摸嘴角的油水。
「你很欣賞他?」趙二公子臉上還是和曦的笑容。
阿三卻直接跪倒在地:「不敢,不欣賞,就是一個窮小子,給人寫個球的家書,這不會擾亂公子計劃,小的這就去處理他!」
「不!」趙二公子想起什麼,腦袋一轉:「讓他寫,我本來還找不到理由解釋,自己的突破和一百軍戶的犧牲的關係!」
「兵部那些人原先都是些武將,跟我爹並不對付,說服他們還有些困難!」
「讓我想想,我手裏有這本家書,再遇見兵部的殺才該怎麼說?」
「我發現了妖蠻餘孽要過兩界山,帶他們去追擊,可惜妖蠻太強,一百一十人全死!」
「為了保護我大贏國土,軍士們搏命抗爭全死,我臨陣突破,苟生!」
「感動,太讓人感動了!」
趙二公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讓他寫,讓他寫!混蛋我當過,還真沒當過英雄!」
「不過,寫完了拿給我看看,別寫了什麼不該寫的!」
阿三點頭:「那這小子的命?」
「讓他最後死吧!這麼大的事,有活人知道,公子我不放心!」
阿三頭擦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出營帳。
他看着遠處軍戶,在看一眼自己的手。
遠處朝陽落在他手上,好像好像一手的人血啊!
巳時。
周大顧手裏端着沉沉的家書,一百多個老爺們,真要給家裏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煽情的說不得,文雅的不會說。
落到紙上,不過是家裏牲畜,地里麥子,不大的孩子,辛苦的媳婦,高堂爹娘。
可就是這些簡單的事,用筆寫出來,第一次讓周大顧心裏這麼不得勁。
他躺在周武身邊,火里的竹結髮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一個高大細腰的身影遮住他面前的陽光。
周武就要站起。
男人伸手阻止:「沒事,都是自己人,肩膀一般高,不高這個!」
周大顧露出笑臉:「三總管,您吃了?」
「吃過了,在那邊沒事,過來坐坐!你家書都記完了!」
「嗯,就是瞎寫,我知道咱們這一趟沒危險,不過是軍營里的規矩。」
「嗯」阿三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跟面前淳樸的軍戶說。
他根本沒辦法說。
除了趙二公子跟他們幾個。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來血蛟谷是幹什麼的!
他八歲跟師傅習武,十歲出門當鏢師,十六歲路上救姑娘,十七歲成婚,十八歲就當爹。
現在他二十五歲,前二十四年他心裏都只有一個目標,當一個跟南天雁一樣仗劍走江湖的大俠。
現在呢?
都是球!
春天天冷。
周武怕他冷着,討好似的往火堆里塞幾顆竹子:「這是蠻頭竹,這竹子像蠻子腦袋,火焰紅色,點燃有奇香!」
阿三看着紅色的火焰,皺眉後退半步。
周大顧看清楚他的神情,露出一絲欣喜,有的搞。
「大人,不喜歡紅色?」
「嗯!」
「我也不喜歡!」周大顧拿起蠻頭竹丟在一邊:「紅色會讓我想起人血,說實話,在兩界山這麼長時間,我都躲在我爹後面,就是怕見血,怕殺人!」
「你沒殺過人?」阿三看向他。
「我是讀書人!」
「以後會有機會的!」
「以後?唉!大人是京城人吧!京城是什麼樣子?」
「很大,房子很高,人很多,厲害的人很多!」
「大人這樣厲害的人,在京城應該有很大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