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一曲俠客行,我以詩開天門 第七十四章,生死之間
馬鈴鐺響起,車過巨石。
周大顧念出石頭上的名字:「鳳鳴谷!」
他回頭大喊:「許典,跟緊一點!」
周悠然不解:「大哥,怎麼了?」
周大顧想起曹賊敗走華容道,三笑出三將。
他繃着臉,不敢笑,生怕一笑驚動藏在山林中的土匪:「這地方太險了!」
「我這一路得罪不少人,他們要是想對我動手,這最合適!」
周大顧手摸進懷裏,摸着那張從趙二公子身上,求來的護身符籙。
山崖上,風凌冽。
光頭短打的漢子,拿起血肉淋淋的瘦馬腿。
他看向青雪府方向:「再四,我肯定救你出去!」
「這些狗官,讓老子來殺人,還玩手段,連吃喝都捨不得給老子!」
他對着馬腿重重一口,武者重氣血,在府衙監牢裏待了幾十天,他雖是四品一境,此刻的戰鬥力卻早就不如從前。
行走江湖多年的經歷。
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殺人就要用全力,一個小小的破綻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當初,自己不就是靠着師傅心軟,才殺了他跟師娘,奪了他們名號。
要不然,這被再一再二震懾的江湖,哪有人知道再三再四是誰!
半條馬腿入肚子,他靠着懸崖突出石壁,閉目養神,身上血氣蒸騰,力量一點一點恢復。
只顧得當螳螂的他,全然不知道身後跟了兩隻小麻雀。
懸崖之上,兩雙眼睛盯着再三。
「當家的,他是四品一境,咱倆去只能送死!」
「不一定,咱們也不是吃乾飯的,我早就摸到一境的門檻,你也在二境多年,看他一身氣血虧稀,你我說不定有機會殺了他!」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人,你我行走江湖多年,難道不清楚,面前這人是個亡命之徒,殺他,咱們怎麼也得一身殘!」
男人一臉無奈:「殘也沒辦法,聖女下令,保不下周郎君,咱們活着也是死!」
男人豎起自己斷指:「我不怕殘,我也不怕死,聖教說的好聽,就是狗屁魔教,咱們完不成任務,不說見不到女兒,那該死的聖女,她會放過咱閨女?」
女兒紅着眼眶:「難道,咱們就這麼拼命?」
「你們不拼,我自己上來找你們拼!」光頭再三,露出血紅色牙齒:「正愁血氣不夠,喝了你們的血,不就夠了嗎?」
再三抽出身後刀,對着兩人衝去。
他已經感覺到,這兩人對他有殺意,他也就不客氣了!
人在江湖,不是被人殺,就是殺人。
常事!
馬鈴鐺響起。
周大顧抬頭,有些奇怪:「風裏,是什麼味道!」
許典勒馬大叫:「顧哥,有血腥味!」
馬車停下,周大顧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他聽着山崖峭壁上,傳來拳腳刀劍相加的聲音:「有人在爭鬥,我們還是快走為好!」
在這,多待鳳鳴谷一刻,他心裏的不安就多一分。
車馳長谷。
周大顧抬頭,爭鬥幾人,應該就在他們此處頭頂。
象州民風淳樸,百姓多軍戶,尚武。
一點小事就能打起來,他還以為是路人遊俠在此地打鬥。
在現代人的思維里,路邊殺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許典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背着九環大砍刀:「王安牽馬,跟在顧哥後面,我來斷後。」
許典手扶着砍刀,抬起頭正看見那懸崖石縫中,露出一個女人的眼睛。
「噗呲!」一張大腳踩在女人頭顱上,鮮血綻放好似一朵美麗的花。
光頭盯着地上的許典,不屑:「是個武夫?那周大顧不是個書生?你從哪來的,可見過一個書生?」
「沒見過?」
「不對,剛剛回話,你氣血虛了!你見過書生!」
光頭回手抽刀,對着身後爬行的男人,就是一刀,他從石縫中跳下。
一躍百米,他落在地面踩出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