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復仇劇本里戀愛腦 018:蚊子包與斷腸草
煙點燃後,謝商抬頭,煙霧縈繞里,他和巷子外面的溫長齡目光撞了個正着。
溫長齡先收回視線,當做沒看見,扶着蔣尤尤去路邊等車。
蔣尤尤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你認識他們那群人?」
「認識其中的一個。」
谷易歡不算,在谷家的時候,溫長齡和他沒有正面碰上過。
蔣尤尤隨口一猜:「謝商?」
溫長齡立馬看向蔣尤尤。
「你也認識他?」
蔣尤尤說:「我朋友的朋友到了年紀,家裏逼她結婚,她割腕明志,說非謝商不嫁。父母沒有辦法,只好厚着臉皮去謝家登門。謝商沒出面,叫人去醫院送了個花籃。」
「是他辜負人家了嗎?」
「沒,他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
溫長齡第一反應是難以理解,又想了想,好像也不奇怪,那個人可是謝商,連惡犬小黑見了都搖尾巴的謝商。
蔣尤尤用渣男一樣的口吻叫了溫長齡一聲妹妹,把她的思緒拉回來,語重心長跟她說:「這樣的人才危險。」
是的。
謝商很危險,這一點溫長齡在萊利圖就知道了。
蔣尤尤應該也是謝商那個圈子的,如果不是,也是能接觸到同一個圈子的。溫長齡把蔣尤尤送上車,還拍了牌照,然後回去找晏叢。
載着蔣尤尤的那輛綠皮出租已經駛過了紅綠燈路口,在路口左轉。
巷子口站着一個人,他盯着路口的方向。
「思行,這兒。」
谷易歡在喊他。
他目光還是一動不動。
谷易歡就過來了,也探頭看了一眼:「看什麼呢?」
「沒什麼。」
關思行收回視線,往謝商那邊走。他手裏提着帆布袋,上面印着:第七物理研究院。
和谷易歡那一身圖案誇張的朋克裝不同,關思行白衣黑褲,款式板正,配的眼鏡是無框的方形。這個浮躁時代,少有人像他這樣,身上有那麼濃的書卷氣。
*****
快十一點了,朱婆婆還沒有睡,說花花不見了。
溫長齡幫着一起找,找了一圈,發現花花趴在了院牆上面,仰着腦袋,像在賞月。花花很通人性,平日裏它一靠近院子後面的那株鈎吻,溫長齡就會把它拎開,對它搖頭。幾次之後,花花就明白了,那個植物不能靠近。
今晚不知為什麼,花花竟窩在了爬着藤蔓的院牆上。溫長齡搬來梯子,放好之後小心地爬上去,等高度能夠得着了,她半個身子趴在牆上,伸手去抓花花,還沒碰到呢,就被發現了——
「溫長齡。」
被隔壁鄰居發現了。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濕的。溫長齡心想,要不要解釋一下?他會不會誤會她是偷窺他洗澡的採花賊?
「你在幹嘛?」
她解釋:「抓貓。」真的不是偷窺。
花花突然縱身一躍,跳進了謝商的院子。
溫長齡:「」
好煩哦。
謝商仰着頭,在牆的下面,就那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窘迫:「走正門。」
「哦。」
溫長齡下了梯子,磨磨蹭蹭地從謝商家正門進去。
謝商像個老年人似的,躺在院子裏的那把竹椅上,旁邊的椅子上點了一盤薰香。他閒散得很,無事可做,但也不過去幫忙,就看着溫長齡埋着頭,像個小偷一樣束手束腳地滿院子抓那隻猶如磕了興奮劑的貓。
溫長齡根本放不開手腳,謝商的院子裏,種了好多她不認識的花草,看着就不是凡品。抓着抓着,貓跑沒影了。
她滿頭大汗,快要自閉了。
謝商終於捨得開尊口了:「別找了,丟不了。」
溫長齡也確實不想找了,撣了撣褲子上沾的葉子,回頭看了一眼謝商,把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
「謝商。」
他嗯了聲。
她走近點,借着光仔細看他的臉和脖子:「你是不是過敏了?」
謝商別開臉:「蚊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