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齡辭了醫院的工作，秦齊希望她能進華旗技術。

    周一，她去華旗報道，剛進公司的大門，秦齊的秘書戴秋就過來了，是專程來接她的。

    「溫小姐。」

    戴秋說：「秦總還在開會，我先帶你去辦理入職。」

    「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

    溫長齡已經不戴眼鏡了，穿衣服以舒服為主，薄款的圓領菱形格玟羽絨裏面穿着米白色的衛衣，搭配一條簡單的牛仔褲，清爽乾淨，像剛出社會的學生。

    她沒有刻意打扮，但還是很亮眼，連同為女性的戴秋也忍不住多看她兩眼，怪不得令那位那麼費盡心思。

    戴秋收拾好心情，領着溫長齡進了電梯。

    華旗技術最主要的業務是通信網絡和智能終端，技術和研發體系是華旗最大的職能部門，細分了幾個部門，其中技術部負責集團核心技術的研究。

    王軍是技術部二組的一名高級網絡工程師。

    茶水間裏，王軍的同事劉傳龍在泡咖啡期間開玩笑說：「以後要叫你副經理了。」

    王軍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進華旗的技術部滿了七年，技術部的晉升是整個公司最激烈的。

    「別亂說。」

    「人事的任命郵件還沒下來嗎？」

    王軍扶了扶鼻樑上厚厚的眼睛，手上不停攪拌的動作泄露了他的焦慮和忐忑：「本來就是沒準頭的事。」

    劉傳龍比王軍的職位低，有奉承的成分：「怎麼沒準頭了，不是你還能是誰？上次周經理都說得很明了。」

    王軍回到工位後，一直吩咐刷新工作郵件。

    技術部的一位同事從外面回來。

    「剛剛在人事，看見戴秋領着個女的在辦入職。」同事叫田海林，「我過去瞄了一眼，居然是我們技術二組的。」

    劉傳龍接腔：「咱們和尚窩裏終於要有女人了？」

    技術部二組其實也不是沒有女員工，有一位高級女工程師，這會兒剛好不在，技術部只是沒有未婚的、年輕的、單身的女員工。

    田海林的語氣非常驚嘆和誇張：「還是個大美人。」

    劉傳龍不信：「我看你是單身太久，看什麼都眉清目秀吧。」

    「真是美人。」

    劉傳龍這個人，對搞計算機科學和網絡技術的女人有點偏見：「女人也能搞技術？不會是空降兵吧。」他說完發現話不妥，就補充了一句，「沈工例外。」

    沈工就是同組那位女高級工程師。

    說到空降，研發體系裏的技術部是華旗眾所周知的鍍金部門，因為接觸得到核心技術，最容易出成績。

    半個小時後，人力資源的經理親自把人帶過來。眼見為實，劉傳龍信了，還真是大美女，漂亮得不像學網絡技術的。

    剛入職，沒有任何工作，甚至沒有任何人來和溫長齡說話，她的直屬上司王軍給了一堆項目資料，讓她看。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戴秋給溫長齡發了消息，說有事不能帶她去吃飯，但可以安排一個人陪她。

    溫長齡拒絕了，自己一個人去了員工食堂。華旗技術規模很大，總公司的食堂就有三個。她點完餐剛坐下，座位對面來了人。

    「這兒有人嗎？」

    溫長齡抬頭：「沒有。」

    是兩位女士，溫長齡認得其中一位，孟多藍，華旗技術的法務總監。另外一位女士的工作牌上寫着人力資源部，虞雯。

    她們在溫長齡的對面坐下。

    「我聽說溫小姐你今天入職。」孟多藍說，「祝賀你。」

    溫長齡對不熟的人挺溫和客氣的，但不會多聊：「謝謝。」

    孟多藍從上到下都很精緻，漂亮昂貴的衣服、精心打理的頭髮、搭配講究的飾品，還有餐桌禮儀、說話藝術，都透露着精英式的知性和從容：「上次在壽宴上聽秦總說溫小姐你是護士，那以前應該沒有接觸過ict相關的工作吧？」

    溫長齡斯斯文文地說：「懂一點點。」她的兩位老師都奉承在外要低調的原則。

    孟多藍笑了笑，神色友好：「在華旗略懂一點點應該不夠，尤其是技術研發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