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築手上的動作微頓，過了兩秒才說：「我知道了。」然後放下抹布，去洗了個手才出了別墅。

    她來到大門口，見築俊一手提着一袋水果，一手抱着女兒站在門外，她快步走過去，「哥，你怎麼來了？」

    築俊微笑看着女兒，「小沁想姑姑了，想來看看姑姑對不對？」

    小築看見肉嘟嘟粉嫩嫩的小侄女，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伸手，「來，姑姑抱。」

    小沁小身子一扭，直往築俊懷裏躲。

    築俊看着小築說：「她有點認生。」

    小築微笑點頭，接過築俊手裏的水果，「走吧，先進去。」

    築俊抱着女兒跟着小築一起朝山莊裏走，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着別墅林立，一眼望不到邊的山莊，築俊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人與人的差別可真大。

    有錢人有住不過來的別墅，而他，卻被一套商品房的貸款壓得喘不過氣來。

    小築邊走邊逗弄着小侄女，兩人一路都在談論小沁，吃什麼輔食了，晚上吵不吵，會爬了嗎等等。

    很快三人來到別墅。

    柳姨的兒子沒買房子之前也住在西居胡同，所以她是認識築俊的，她和築俊打了招呼，給他泡了茶，切了水果就去了廚房，將空間留給小築兄妹倆。

    小築拿了茶几上晚晚玩的一個小玩具逗小沁，約莫一路說話熟悉了一些，小築再伸手要抱小沁的時候，她不躲了。

    小築抱過來，看着軟軟小小的孩子，心裏特別喜歡。

    築俊看着小築開心和女兒玩的模樣，心裏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他端起茶几上的茶默默喝着。

    小築陪侄女玩了一會兒後想起來今天不是周末，看向築俊，「哥，你今天不上班嗎？」

    「請假了。」

    「怎麼請假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築俊看着妹妹關心的眼神心裏的話更加難以啟齒。

    小築見哥哥欲言又止，主動開口，「你是為爸的事來的嗎？」

    築俊被妹妹的話問得心口窒了一下，愧疚看着小築，「我在公司要升組長了，如果這個時候爸進去了，我升職可能就沒機會了，還有小沁，她以後有一個坐牢的爺爺，肯定也會被人瞧不起。」

    小築捏着侄女小小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抿唇沒說話。

    築俊繼續說：「最近家裏發生了太多事，爸媽，小沁，還有你，我很想將事情處理好，但是我能力有限，真的無法兼顧，家裏日子過得一團糟，你嫂子要和我離婚，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

    小築驚訝，「嫂子要和你離婚？」

    「嗯，我們以前感情很好，但是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再好的愛情，也難抵日積月累生活瑣事的摧殘。」

    小築低頭拉着小侄女的手輕輕晃着，沒說話。

    築俊愧疚低頭看着手裏的茶。

    客廳很安靜，只有小沁拿着玩具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說話聲。

    好一會兒後，小築開口，「這件事已成定局，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我也無能為力，而且沈大哥，我必須救。」

    「小築」

    「哥。」小築抬眸看着築俊，「從小到大，我為了這個家只有妥協和退讓，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父愛，母愛，學歷，甚至清白，我都可以不要，可是唯獨沈大哥，不行，我想抓住他，我就要這一樣，你成全我一次可以嗎？」

    築俊像被人在心口插了一刀。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你讓我連他也放棄，就是奪走了我生命中最後一束光。」

    築俊緊緊握着茶杯，心裏情緒翻湧，難過，自責，愧疚，讓他無地自容，「對不起，哥哥不該來的。」

    築俊走後。

    小築坐在沙發上無聲哭泣。

    柳姨走過來，嘆息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築淚眼婆娑看着柳姨，「我是不是連哥哥和嫂子都要失去了？」

    「不會的，他們知道你不容易，會理解你的。」

    「我只是想」小築喉嚨被情緒堵塞，哽咽着，「想貪心一次怎麼這麼難呢？」

    柳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事事難兩全，總有取捨，但小築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