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聽說了，厚德好像是來了位新校長，原來就是你啊。」

    卞經理推了推臉上的單片眼鏡，上下打量着馬陸，「你現在有錢嗎？」

    「沒有。」

    「那你說什麼，」卞經理又轉過頭去，看向門前的曹幼儀，拱手道，「曹小姐，得罪了。」

    而他身後那群靛青長衫聞言也開始摩拳擦掌，就要一擁而上，推開曹幼儀進入學校。

    不過這時馬陸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我有這個。」

    他說着拿出了上次打怪掉落的綠色石頭來，一共十三塊。

    秋桐曾說過曹金華拿這東西在教育部付過錢，這就說明它應該也是一種貨幣。

    災厄帶里的東西距離普通人很遙遠，但是卞經理作為銀行經理還是認出了馬陸手上的東西來。

    「這是松石？」

    他拿起一塊兒，放在單片眼鏡下仔細打量起來，片刻後道。

    「確實是松石，成色還不錯，早說你們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啊。」

    馬陸本來是沒想把松石拿出來換錢的，因為這東西只在災厄帶產出，相比起銀元明顯更稀有。

    不過這會兒債主都上門了，得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

    卞經理道，「松石是符師制符不可或缺的原料，也是符師界的貨幣，非常容易變現，可視為現金等價物，但是」

    他的話鋒一轉，「還不夠，你手頭上這些松石加在一起應該能有個三四千塊，可曹校長從我行借走了五千元。

    「加上利息一共5371塊4毛，取個整，就算你5371塊好了，還差一千多呢。」

    「那再加上這個呢。」馬陸又取出了片會發光的樹葉，這都是他上次從災厄帶里得到的戰利品，而且還是再符師會登記在冊的。

    馬陸都把百變小櫻連根打包了，也看不上區區一片樹葉，就和那些松石一起放在這邊沒帶回去。

    「這是稀有制符材料？」

    卞經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樹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過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我們只是家小銀行，沒法評估制符材料的價值。」

    「沒關係，我知道哪裏能收購這東西。」曹幼儀道，「卞經理你不是說今天之前還上錢就行嗎？」

    卞經理猶豫了下，還是點頭道，「那我再給你們一晚時間，日出前你們要是籌不齊錢，那就別怪我們把那棟校舍賣給鹽幫的了。」

    他說完也不再理會那些靛青長衫，匆匆下山。

    而那群鹽幫的人見卞經理都走了，互相望了眼，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但是他們並沒有走太遠，到了半山腰就又停了下來，找了塊兒地方坐在那裏，顯然是還想再觀望觀望厚德在天亮前究竟能不能還上錢。

    曹幼儀沒理會那些人，她只是看向馬陸，淡淡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馬陸道，「剛剛那群人是名俠集團派來搗亂的嗎？」

    曹幼儀微微頷首，「鐵路銀行平城分行，其實以前和我們的關係還不錯，不然家兄也不會去找他們借錢。

    「他們這次突然提前要我們還款，而且態度強硬，背後必然有人指使，至於鹽幫，那就是群流氓，為了錢什麼事都會做。」

    「不過厚德畢竟是教育部認可的正軌符師學校，而且學校里也還有不少符師，他們未必敢真的對我們動手，更多的應該還是來試探虛實，尤其是你的虛實的。」

    曹幼儀頓了頓，「那五千多塊錢，算學校欠你的，等日後有錢了就還你。」

    她後面半句話說的也沒什麼底氣，現在平城誰不知道厚德就是個無底洞。

    曹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曹金華把家產都投進去了，可還是阻止不了厚德的衰敗，臨死前欠了銀行的錢，都還要馬陸這個繼任者來還。

    馬陸倒是無所謂，他又不在這個位面久住，對錢沒那麼看重，而且他的計劃如果能順利執行，往後學校也不會缺錢。

    實際上隨後曹幼儀就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教育部的改革細則已經出來了，今後清理災厄帶，不但收穫的東西全都歸學校，還會根據級數發放相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