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晉 第九四六章 死期
「國寶,你來啦。本王等候多時了。」司馬道子拱手說道。
「王爺有禮,怎敢有勞王爺相迎。」
王國寶有些受寵若驚,司馬道子親自相迎,如此的客氣,這還是頭一遭。他連忙拱手還禮道。
司馬道子一笑,側過身來,讓大廳內的光線落在王國寶的臉上。王國寶感覺有些刺目,眯着眼用手遮掩着光線。然後,他的手臂便被司馬道子挽住了。
「來來來,隨我進殿。本王命人備了佳肴美酒,你我共飲。」司馬道子的話在耳邊響起。
王國寶張了張嘴巴,看着司馬道子緊緊挽着自己臂膀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隨之便身不由己的跟隨司馬道子進了大殿。
殿上確實擺着一桌酒席,琳琅滿目,甚為豐盛。玉瓶盛酒,金樽流彩,甚為隆重。
「國寶,落座吧。」司馬道子說道。
王國寶忙躬身應了,待司馬道子坐下之後,這才坐在一旁。侍女上前為王國寶和司馬道子斟酒,司馬道子舉杯笑道:「來,本王先敬你一杯。」
「不敢!」王國寶忙捧杯,向司馬道子示意之後一口喝乾。
那酒甚為濃烈,醇香綿厚,滋味甚美。
「好酒。」王國寶贊道。
「嘗得出是什麼酒麼?」司馬道子笑道。
王國寶道:「論品酒,王爺乃此中翹楚。但這酒國寶還是能嘗得出來的。這是杜康是麼?」
司馬道子呵呵笑道:「不錯。看來你也是酒國中人。酒是個好東西啊,你知道我最愛喝酒了。喝了酒之後,渾身舒泰,萬事順遂。半醉半醒之間,一切煩惱拋諸腦後,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哎,特別是這杜康酒,此刻飲它甚為應景。正所謂,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當此煩憂之時,唯杜康可解啊。」
司馬道子說到後來,發出了輕輕的嘆息。
王國寶忙道:「王爺心憂,國寶感同身受。但國寶請王爺不必擔憂。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雖然目前看起來,我們處在困境,但是國寶相信,會有轉機。王爺,國寶這兩日積極籌劃守城之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城中軍民,上下一心,都願意效死守城。我已經計劃好了。調度人手,沿着淮水青溪沿岸,修建內城工事。加固台城城牆,修建碉樓工事。這樣,我們便可形成外廓內城和台城三道工事。我們還可以」
司馬道子微笑擺了擺手,道:「國寶,今日是請你來陪我解憂的,不談這些事。你的這些計劃,本王也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但現在,我們喝酒聽曲。」
正滔滔不絕說話的王國寶愣了愣,訕訕住了口。司馬道子舉杯和王國寶再飲一杯後,大聲吩咐道:「來人,上歌舞。」
絲竹鼓樂起,七八名舞伎魚貫而出,開始在席前輕歌曼舞。這些舞姬一個個身材曼妙,面容嬌美,歌喉動人。其中領頭的那名女子,身材修長,肌膚勝雪,雲鬢高挽,雪白的脖子修長如天鵝一般。那是會稽王府的舞姬頭牌秦歡兒。
那秦歡兒領着眾人跳了一段舞之後,手持牙板輕敲,輕啟朱唇,唱起了曲兒。
「置酒高堂,悲歌臨觴。人壽幾何,逝如朝霜。時無重至,華不再陽。苹以春暉,蘭以秋芳。來日苦短,去日苦長。今我不樂,蟋蟀在房。樂以會興,悲以別章。豈曰無感,憂為子忘。我酒既旨,我餚既臧。短歌可詠,長夜無荒。」
秦歡兒歌聲清亮,唇齒乾淨,紅唇白齒翕動着,髮髻微微搖晃,神態端莊秀麗。
王國寶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神情如痴如醉。一曲既罷,王國寶半晌都沒有錯開眼珠子。
「國寶,你覺得此女如何?」司馬道子微笑問道。
王國寶豈敢多言,他是王府常客,這秦歡兒他見過多次。他本就是好色之人,每次見秦歡兒,心中都是如貓抓了一般的蠢蠢欲動。但他知道,這可是王爺的禁臠,自己是萬不敢染指分毫的。心裏的想法只能意淫,萬不可付諸行動。
「國寶不知王爺何意?」王國寶喝着酒掩飾道。
「呵呵呵,國寶,我命此女今晚侍奉你一夜如何?」司馬道子笑道。
王國寶驚的忙起身拱手道:「下官該死,國寶豈有這般企圖。國寶適才失態了,還請王爺莫要見怪。」
司馬道子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