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御劍錄 第二百九十九章 揭開真相
在場幾人除了墨故淵外,其他人看着眼前突如而來的一幕,一時愣在原地有些茫然,先前片刻,秦穹只差最後一步便可成功。
「是之前梁君先生化作的陰魂之態順着天網下的煞氣融入武膽中,為的就是等此時一舉重創秦穹所為。」墨故淵緩緩說道。
魚清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前面看他向天上飛去呢,原來早就算好了這麼一步。」
墨故淵一震,是早就算好了麼?
先前幾人忙着和秦穹鬥法,梁君途中曾傳音告訴自己他的目的,這也是最後關頭墨故淵出口提醒的緣由。只是另墨故淵有些奇怪的是,以秦穹合道境的修為,又是身在這青雲鎮內,為何秦穹沒有任何察覺,難道梁君還有某些可以隱藏自己的手段?
「現在怎麼辦,秦穹他這會好像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女子,這傢伙到底是男是女啊?」羽涅一旁皺着眉頭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一位女子,是用了什麼障眼法這才騙過了我們。」落葵緩緩說來。
「什麼?他是女子?」
混沌撇了撇羽涅,不屑說道「嚷嚷什麼,大驚小怪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見識短淺了吧。」
羽涅氣急,剛想反駁兩句,但看見混沌冰冷的目光,識趣的閉上了嘴。
蜚從身後方衝出,她臉色緊張,來到梁君的跟前喊道「言兒就在武膽內,快快將他救出。」
梁君看了看手中那顆金色武膽,沉思察覺下,果真可以感受到其中梁言的氣息。
梁君轉過身,直直看向地面上的秦穹,道「當年你我若不是身在敵營,說不定可以成為生死之交。即便如此,我梁君依舊將你當成生平最為痛快的對手,亦敵亦友,不論勝敗,你都是我可敬可佩的周朝鎮國大將軍。只是沒想到你執念之深,到了最後竟是讓你走火入魔,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又是何苦來哉,為何非要把自己折磨成如今這幅模樣?」
倒在地上的秦穹慘白一笑,沒有說話。
梁君看着眼前的秦穹,本想再呵斥兩句,可看他的樣子好像已是穹怒之末,終是作罷。
「我是已死之人,等這青雲鎮隨你一同散去,我也就不復存在。當初我求你從我身體內取出武膽救言兒一命,今日你能否再幫我一次,解開禁制,放出言兒。」梁君語氣鬆緩,俯下身將那顆武膽遞向秦穹身前。
秦穹怔怔望去,眼前的武膽依舊金光閃閃,其中還能倒影出她絕美的容顏。
半響,秦穹只是伸出一根指頭,輕輕觸碰在武膽之上,一道道金光化作流光溢彩朝着上下飛舞,很快梁言的身軀便恢復如初,站在原地有幾分彷徨。
「言兒!」蜚激動的跑到梁言身側,目光滿是欣喜。
梁言失魂落魄,他站在原地看了看墨故淵幾人,又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身上,兩人眼中透露着欣慰和慶幸,而梁言恍若未覺。
最後,梁言的視線定格在秦穹身上,再也挪不開半分,
秦穹淺淺一笑,看着梁言的目光同樣充滿了溫柔。
墨故淵忽然發現一件怪事,為何梁君對秦穹的變化沒有表現的任何驚訝,似乎他早就知道秦穹是女子之身。
青雲鎮,隨着秦穹的氣機紊亂,先前異象紛紛退散,戈壁荒蕪之地,越發淒涼蕭瑟。
「你還有什麼和我說的嗎?」半響,秦穹抬起頭,直視梁君深深看去。
梁君對秦穹的目光視而不見,眼裏充滿了冷靜和理性。他自懷中掏出一張人皮,徑直說道「這是紅虎的樣子,你究竟把她怎麼了?」
在梁君掏出那張人皮的那一刻,梁言忽然眼光一凝,他看了看梁君手中的東西,又轉頭看了看
地上秦穹的樣子,忽然整個人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你,居然真的是你!」梁言突然大喊尖叫。
幾人被梁言吸引,紛紛帶着好奇的目光看去。
蜚和梁君亦是有幾分不解,不知梁言好端端的為何變得如此,
「我記得在我八歲那年,當時我從山上回來看見娘親坐在屋裏紡織,我本以為和平常沒什麼不同。我想躲起來給娘親一個驚喜,可就是在那一會我看見娘親居然可以揭開自己的臉皮,就連她身上的樣子都完完全全變了。人皮之下,娘親臃腫肥胖的身軀還有一人,就是她!」梁言一手朝下指去,指着秦穹喊道。
此話一出,在場鴉雀無聲,人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穹,不知她到底在做什麼。
其中,梁君更是瞳孔劇烈顫抖,手中握着的人皮都在緊緊發抖。
「你......你在胡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紅虎怎麼會是她?」梁君雙唇抖索,臉色蒼白迷惘。
「就是她!我斷然不會記錯,小時候娘親就大門不出,鎮上人一直說我娘親是怪物,是醜八怪。以前我還一直不信,直到那一天我親眼所見,我才相信她就是一隻披着人皮的妖怪,是她騙了我們。後來我去了合黎山,感應到娘親的召喚,我才知道家裏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娘,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梁言歇斯底里喊道。
忽有一道清脆的響亮聲傳來,梁君臉色震怒,一巴掌甩在了梁言臉上,怒道「一派胡言,蜚和秦穹分明就是一夥的,不然鎮上的瘟疫從何而來?我化作陰魂遊走在青雲鎮,那一年我就在城隍廟裏聽見他們的對話,是秦穹為了自身大道,為了復活地底亡魂,要用小鎮數百條人的性命去喚醒地底下的大周將士。」
蜚一舉將梁君逼退,護在梁言身前,同樣怒不可遏,道「我看是你老眼昏花,言兒和我血脈相連,我怎會不知曉?是秦穹假借言兒之身,將瘟疫附帶在他的身上,不然言兒為何會死,你又如何用武膽救活言兒?」
梁君一震,僵硬在原地微微顫抖,茫然失措。
一旁墨故淵幾人看的雲裏霧裏,打從來到這青雲鎮就覺得每個人的說辭不同,可每個人都堅持己見,認為自己所言便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