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將他煉成御魂。」玉華夫人對姬廣利憐愛道，「之後他的這個身體就歸你了。」

    姬廣利大喜，這豈不是說，自己可以用山神的這個身體去玩李婉兒？不只是李婉兒，就連卓玉婷和這傢伙其他的女人，他也一樣隨便玩，不會被發現的。妖狐擅長採補之術，這樣他還可以修煉得很快。

    姬廣利頓時有些神清氣爽，過去這傢伙和李婉兒給我的羞辱，今後全都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姬廣利想到妙處，嘴角流出了一絲口水，

    然後九尾妖狐們就聽見了湍急的流水聲，海流好像變急了？空氣也變得好潮濕啊。

    上皇猛然一驚，神山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上皇的瞳孔收縮了，他的眼前出現了歸墟的盡頭，海面竟然不再延伸了！他揉揉眼睛，這不是錯覺！

    所有的九尾妖狐全都目瞪口呆，姬廣利的嘴角還掛着一絲口水，玉華夫人一聲尖叫，神山已經向着漩渦中轟然墜落。

    上皇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難道這裏是——九幽的入口？

    「難道仙人們不管神山？任憑神山墜入九幽？」上皇的腦子一片空白，不可能吧？九獄魔尊都被幹掉了，為什麼仙界還會任憑神山墜入九幽的漩渦？

    姬廣利拼命搖着尾巴，想要開啟傳送門，但是根本做不到。

    「快走！」所有的九尾妖狐都在試圖傳送逃離，但它們的尾巴搖斷了都感應不到原本的世界在哪裏。於是九尾妖狐全都崩潰了，這簡直是蠢得離譜，要是老老實實地呆在縹緲卷的牢房裏，它們就不用遭遇這些。

    現在的離譜情況，只有一種可能，神山自己要去九幽！

    上皇失神驚呼：「怎麼會有這種事！」

    神山轟然墜落。

    所有的九尾狐，都瞬間被淹沒在從天而降的瀑布中。面對生死邊界，所有的狐族法術全部失效，原本有的九尾狐能變成魚，如今也徹底做不到了。玉華夫人死死抱着上皇，努力從瀑布中衝出來，然而四周只有洶湧的洪流。這裏不是凡間，空間在不斷地扭曲。玉華夫人只能抱着上皇一起絕望地墜落，而上皇的目光始終仰望着上方，上方只有一片黑暗，連半點星光都沒有。上皇只是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一定是哪裏錯了！

    萬界之水，淹沒了九尾狐們的哀鳴。

    姬廣利在水中掙扎着，無法接受自己這一生就要如此結束的現實。但很快他也就不去想什麼了，因為痛苦會中止一切思考。嚎叫着，他的魂魄漸漸脫離了肉體，所有的九尾狐乃至上皇都是一樣。姬廣利看到了，自己的軀體在墜落，靈魂的頭部已經脫離了軀體，而魂魄的下一半還在軀體之中。一股看不見的無形力量，將他的靈魂拉得很長，沒有任何生靈能承受硬闖生死邊界的傷害。姬廣利的魂光化作一道扭曲的光束，在瀑布中一閃而沒，徹底的魂飛魄散。

    所有的九尾狐都是一樣，一道道妖狐的魂光，在黑暗中、瀑布中被強行拉出體外，不斷扭曲，隨着墜落而變成一抹殘光消逝殆盡。

    「我終究不是他，做不到像他一般……」上皇的一切遺憾，都化作臨終前的無奈。

    砰的一下，上皇和玉華夫人的魂光同時爆開，像飛濺的泥漿，倒也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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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子清帶着白淺淺進入了山陰圖，來到了龜背的正前方，這裏有最好的視角。

    水流越來越急，陸子清的面前，再次出現了那個曾經爬出來的巨大天坑。萬界之水都傾注其中，流向九幽。人間所有的哀愁、思緒，最終都隨着水消逝在九幽，流入灌愁海。

    按照岱嶼的記憶，員嶼神山就在灌愁海的深處，跟之前岱嶼墜落的位置相隔百萬里。但是這個位置很難把握，因為陰間的灌愁海無窮無盡，從歸墟掉下去，光是偏差就可能有幾百萬里。

    現在神山是有腳的，它們以海龜的姿態隨着瀑布墜落，並不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這就跟瀑布里的魚不會摔死是一樣的。

    陸子清給神山們講了這個理論，然後道：「好了，大家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