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着藍柏的車子消失在醫院出口，溫柔吸了一口春夜微涼的空氣，轉過身重新走進急診區母親的病房之內。

    她走進來提零點，溫媽媽側着臉，注視着窗外沉思。

    溫柔沒有打擾她，走過去打開藍柏拿回來的袋子，只見裏面放着毛巾和拖鞋之類的東西，甚至連牙刷牙膏都有，似乎是考慮到溫媽媽行動不便，裏面還有一瓶漱口水。

    這傢伙……永遠都是這麼細心。

    溫柔揚了揚唇，取出水盆等物去打了熱水來幫母親絞了一個熱毛巾。

    「媽，擦把臉……早點休息吧，別多想了。」

    溫媽媽接過毛巾擦了把臉，又漱了漱口，溫柔就將東西收拾起來，自己捧着水盆去水房洗臉刷牙。

    回來的時候，溫媽媽的藥水也輸得差不多，她去找來護士幫溫媽媽撥掉輸液針，小心地將她的床調好，「媽，時候不早了，您也早點睡吧？」

    「不困，咱們聊會兒天吧？」溫媽媽道。

    「行啊。」溫柔幫媽媽拉好被子，「您躺好了，咱們躺着聊。」

    溫媽媽躺好身子，溫柔就趴到她身側，歪着頭看着她。

    「我採訪採訪您吧！」溫柔笑着開口，「找了一個這樣的好女婿您開心不？」

    「開心。」溫媽媽笑着應，「你啊……遇到人家小柏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會做飯，會賺錢，還知道心疼人……這樣的好男人哪找去。媽跟你說啊，以後結婚了你那爆脾氣也得改改。別一高興人就給人家發脾氣甩臉色，聽到沒有？」

    「聽到了。」溫柔笑應，「他要不氣我，我肯定不向他發脾氣。」

    那個傢伙，實在太好欺負，她都不忍心欺負他不是。

    「還有，人家小柏家就這一個男孩子，肯定也希望你們早點生兒育女……」

    「是您想讓我生吧？」溫柔打趣道。

    「廢話。」溫媽媽白她一眼，「你現在生，媽還有精力幫你帶，要是再過幾年，我可抱不動。再說了，你看看人家小寧，大兒子多可愛啊，你不羨慕啊？」

    「羨慕，羨慕着呢！」溫柔伸手覆住她的手掌，「您放心，我啊……肯定儘快給您生一個大外孫或者外孫女，您可不許重男輕女啊！女兒多好啊，貼心小棉襖。」

    「咱們就你一個，我輕你了？」溫媽媽瞪她一眼，「人家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你呢，哪貼心了？你天天就知道氣我！」

    「以前是我不對，我承認。」溫柔笑嘿嘿地開口，「以後我向您保證，我肯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給您生大外孫。」

    溫媽媽笑起來，「恩，這就對了。這人啊，年輕的時候都難不了折騰，媽也是過來人，理解。不過該收心的時候也要收心，遇到小柏這樣的孩子，挺不容易的，以後好好跟人家過日子。」

    「知道。」

    ……

    母女二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地聊着，漸漸地溫媽媽就生出幾分困意。

    看着她又打了一個哈欠，溫柔起身關掉大燈，幫她拉拉被子，手就伸過來，像母親小時候哄她一樣，輕輕地拍着溫媽媽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