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菲比終於還是挑起薄被，躺到十五身側。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他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嘗試着去接納她。

    被他驚動，十五下意識地向他湊了湊，臉就依偎到他的肩膀上。

    抬起一臂枕在自己腦後，菲比側眸，張滿足而安祥的小臉。

    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將另一隻手臂從她頸間伸過去，女孩子的身上一絲未着，皮膚光滑而溫暖。

    大手輕輕在她背上撫了撫，菲比收臂擁住她。

    原本以為，抱着一個人睡覺，會覺得很不自在。

    現在才發現，是他多慮了。

    她的身體仿佛是為他的手臂量身訂製，讓他覺得即舒適又充實。

    側臉，注視躺在自己臂彎上的小臉片刻，菲比無聲揚唇。

    「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伸過手臂，關掉那盞小燈，菲比在黑暗中緩緩地閉上眼睛。

    沒有想像中的失眠，沒有想像中的彆扭……

    很快，他就進入夢鄉。

    ……

    ……

    時間總是不遲不緩，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夜色漸褪，月亮落下，太陽升起。

    新一天的清晨，如初而至。

    感覺着鼻尖有點癢，十五很隨意地將鼻子在「枕頭」上蹭了蹭，閉着眼睛找了一個哈欠，右臂就抬起來想要去蹭鼻子。

    手剛抬起一隻，已經被另一隻大手握住手腕，小心地又放回被子上。

    十五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小心！」要抬右臂，菲比忙着坐直身，扶住她的肩膀，「你手臂有傷，注意點兒。」

    「菲比？！」前的菲比，十五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菲比輕笑出聲，「這好像是我的床吧？」

    他的床？！

    十五張大眼睛，四周，視線最後又落回菲比身上。

    「蓋上被子吧，別着涼了！」

    菲比溫和提醒。

    十五收回目光，己。

    兩隻在晨光中，傲立的小白兔，她瞬間氣血上涌，忙着拉過被子裹到自己身上。

    二人原本就蓋着一床被子，她這一拉，他就露出來。

    目光掃過男人的馬甲線，十五迅速收回目光，將被子又還回來一些給他。

    「那個……我……」

    菲比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餓不餓？」

    十五越發忘了詞，正暗自猶豫不決，她的肚子卻已經不爭氣地叫起來。

    菲比低笑，伸手勾過桌上的話機。

    「準備二份早餐……」說到這裏，他側臉五，「你想吃什麼？中式還是英式？」

    她遠沒有他的鎮靜，腦子裏只是短路的無法思考，只是下意識問道。

    「那是什麼？」

    菲比一笑。

    「中式吧！」

    將話機重新掛回聽筒，菲比轉過臉來，着被子跪坐在那裏的十五。

    「你……還好嗎？」

    「啊！」十五回過神來，強裝出鎮靜，「我……我很好，恩……我好着呢！哦……對了，還沒有向你說早安，早安，那個……洗手間在哪兒？」

    菲比側臉，向洗手間的方向揚揚下巴。

    「那裏。」

    「謝謝，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十五說着，就要伸腿下床，然後，她就後悔了。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