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翦微微一愣，白晴、段野等人聽到這話也是怔住了，露出詫異的表情。

    白血靈抱着雙臂，在一旁看了夜歌一眼，疑惑的道：「要想成為亡靈戰士，需要死者在生前有極強的不甘與怨念，靈魂沉寂於亡靈世界後無法安眠，才能靠着怨念之意讓靈體重歸主物質位面。尤其是鬼神級別的鬼物，憎恨之心越強，仇恨值越高，才有可能化身鬼神，但現在王恩已死，白翦算是最後的仇怨已報，他在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太重的仇恨對象，這種情況......他恐怕是成為不了亡靈戰士吧？」

    「是啊。」白晴抿了抿嘴唇，說：「而且，我了解我哥......其實就算王恩現在還活着，他也不會對王恩有太重的仇恨之心的......」

    白翦沉默着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夜歌笑了笑：「誰說，要成為鬼神必須要有極重的怨念與仇恨了？」

    白血靈奇怪的道：「那些亡靈不都是那麼來的嗎？」

    「那可不一定。」夜歌說：「你又沒死過，你怎麼知道？」

    白血靈：「......」

    我還真死過......

    只不過，我沒有成為亡靈，而是直接依靠消耗了畢生妖力轉世了而已......

    「成為鬼神需要極強的不甘與怨念......」夜歌說：「這怨念嘛，白翦肯定沒有，畢竟他是個戀愛腦，也不是個擅長仇恨的人，哪怕他的養父賣了他他也沒法做到徹徹底底的仇恨。」

    白翦：「......」

    「但是，不甘的話，就不一定了。」夜歌看着白翦的眼睛，緩緩地道：「白翦將軍，你甘心嗎？」

    「......」白翦臉頰微微一抽。

    「要成為鬼神，並不一定是非得為了仇恨，我想也可以是為了守護。」夜歌說：「為了守護那些，你生前沒有守好的人和事。」

    白翦眼神微微有了一些變化。但他依然沒有說話，緩緩轉頭，看向白晴、段野、雷河，還有其他的一眾老部下。而白晴等人也都很是擔心的望着他。

    「對了，再給你看一樣東西。」

    夜歌瞳孔一閃，打開系統面板，給白翦傳輸過去一樣東西：「你接收一下。」

    白翦疑惑的接收到了一個文件，不知道夜歌給他發來的是什麼。

    他通過系統面板把文件打開，發現是一個圖鑑。

    「這是？！......」白翦驚訝。

    【夜歌：這是我作為馭鬼師，目前與我簽訂了契約的亡靈戰士目錄。】

    【夜歌：之前被王恩祭獻給神族，你曾經的那些被他害死成為亡靈的死士戰友，現在都在這裏，我已經把他們都收編了。如果你成為我的契約鬼神，那麼你倒是還可以跟他們再並肩作戰。】

    【夜歌：雖然你們都已經死去，但你們還可以作為亡靈鬼神，一起守護還活着的同伴，不是麼？】

    【白翦：！！！】

    段野、王蒙、雷河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看不到白翦的系統面板，所以在他們的視角里，就看見夜歌說「給你看樣東西之後」，白翦就呆滯的看着正前方，然後居然還一副快要哭的模樣......

    白晴抿了抿唇，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神情緊張的望着白翦。

    「怎麼樣。」夜歌微笑：「考慮好了麼？」

    白翦慢慢回過神，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

    他握緊了他的斷劍，像是受封的騎士，緩緩挪動被魔氣繚繞的身體，低頭單膝跪在夜歌的面前。

    「夜歌大人，我願意成為您的亡靈鬼神，為您而戰！」

    夜歌說：「先別着急，考慮清楚再說。成為亡靈鬼神，就代表你放棄了轉世重生的機會，至少在與我定下亡靈契約，作為亡靈戰士的這段時間不可以。」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白翦緩緩抬頭，與他對視，一雙平靜的灰黑色眼眸中透出堅毅：「我在人世間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完。」

    夜歌看着他的眼睛，眼神略帶笑意的輕輕點了點頭。

    「很好。」

    .......

    「嗡——！」

    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