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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故意的！」

    恐懼的驚呼，饒是混世魔王身經百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念頭嚇得半死，一雙賊眼使勁地到處亂秒，生怕一個摔杯為號，出現小樹林裏衝出二百刀斧手的戲碼。

    還好，四處瞄了兩眼，周圍並無埋伏的跡象，程咬金總算鬆了口氣，但是就在這時，左牧忽然嘴角往上微微一翹。

    「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故意的，從開始的追擊，我故意讓行軍速度維持勻速，讓你根本無法追上，並且你走我便走，同時也是為了告訴將軍你，其實你的一舉一動皆在我眼裏，你的部隊如何移動，遭遇了什麼，我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若你要想追上我，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大範圍繞前，否則只要大軍一動，我便立即遁走，就算你再追一百年也沒用！」

    左牧笑嘻嘻地凱凱而談，其實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追擊戰的關鍵在於速度，土匪在叢林地帶的行進速度明顯高於大唐兵卒，又有偵查視野方面的優勢，唐軍無論如何行動，一切都在注視之下，自然不可能追上敵人，追不上敵人就無法正面交火，如此一來再多的兵卒也不過是形同虛設。

    作為領軍將領，程咬金自然不會不明白，在速度不如敵人的前提下，哪怕對方只有二十人，己方則有超過三千人的部隊，依然不會有任何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領軍將領自然必須做出變通。

    程咬金的變通很簡單，那就是大軍停止追擊，防備突擊的同時麻痹敵人的警覺，自己則率領精銳親兵秘密繞前，這個辦法看起來非常成功，他的確等到了繼續深入終南山的左牧，但是對方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做，換而言之自以為高明的偷梁換柱竟然早就被洞悉，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會來？」

    「為什麼不可能？」

    「就憑你個小賊，怎麼可能猜得到老夫的想法！」

    「哈，這還用猜嗎，我手裏抓着高陽公主還有你兒子，從重要性的角度去思考，你根本沒有不來的理由，況且我還給了你一夜的時間，你若不來，又怎麼對得起這番佈置呢！」

    三兩句話，程咬金轉眼被說的冷汗直流，背後猛地一股涼氣，直衝大腦。

    道理說來很簡單，就是左牧手裏攥着高陽公主，程咬金不得不設法求戰，不，哪怕是談判也必須跟對方直接見面才行，這就是左牧判斷程咬金必定會來的根源。

    有了這樣的目標和必要性，程咬金所謂的偷梁換柱其實壓根就是個笑話。

    唯一的疑點只剩下一個，現在左牧的伏擊在哪兒？

    意識到可能的伏殺，程咬金一雙賊眼再次疑神疑鬼地四處亂瞄。

    左牧見狀頓時微微一笑：「程老將軍不用瞎猜了，這兒並沒有二百刀斧手，不過您的兒子，就是小公爺程處默，今兒個早上我把他的衣服全給扒了……」

    「什麼！」程咬金登時怒目圓瞪。

    左牧繼續笑嘻嘻道：「程老將軍先別生氣啊，你還是先想想，如果小公爺光着屁股跑回大營，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呢？」

    「……你，你的目標是後面的大軍！」程咬金握住斧子的手都抖了。

    「呵呵！您猜啊！」左牧笑嘻嘻地背負雙手，那模樣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你！」程咬金氣的吹鬍子瞪眼。

    「還有啊，程老將軍，你若在這兒跟我硬拼，後果難料哦！」左牧繼續發動心理攻勢。

    簡簡單單兩三句話，皮球立即踢給了程咬金，對方的目標到底是哪一邊，又會以何種方式展開突襲，一切都籠罩在迷霧中。

    還有，對方是不是故意虛張聲勢，這一點同樣不得不防。

    一個選擇，三種選項，程咬金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心臟不爭氣的猛跳不止。

    太可怕了，世上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可怕的傢伙，強的離譜不說，更可怕的是這傢伙似乎到處設了陷阱。程咬金平生縱橫沙場，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瘋子。

    當然，並非程咬金不夠聰明，無法判斷虛實，而是左牧手裏攥着一位公主，程咬金始終投鼠忌器，自然是先天處於弱勢，這是無法避免的。

    「哼，咱們走着瞧！」

    扔下一句狠話，程咬金想也不想地跑了，完全不像一位大唐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