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海行 第169章 不情之請
北溟子道:「小妮子,你只需知道這六個人很厲害,你一個都惹不起,以後遇着了最好躲着點走,就是了。」
獨孤湘不服地噘嘴道:「真有這麼厲害麼?我看你輕輕一扇就把這兩個眉毛上生角的傢伙給扇飛了。」她見羅睺、計都二人面甲的眼眉位置上鑲嵌了藍色、綠色的寶石,好像眉毛上長角一樣,不禁拿二人調侃起來。
北溟子聞言大笑,這笑聲直震得谷中赤松上的松針紛紛飄落如雨,眾人忙斂住心神,運功抵抗,好在北溟子沒笑幾聲便住口了,續道:「你懂什麼?這世上能經得起我北溟子一拂的人可不多,你看二人落回原地還能穩穩站住,只這一點尋常人就做不到。」
獨孤湘只是不信,道:「越說越玄乎啦,我看人家就是尊你是武林前輩有意相讓罷了。」
高不危冷笑道:「小妮子,是要挑唆北溟子前輩的六曜星君動手麼?我主此番來拜訪前輩乃有所請,怎會輕易受你挑唆,和前輩動手呢?」
獨孤湘不理高不危,只對北溟子道:「你看,人家有求於你,因此才不和你動手呢,你當真是你老人家神功無敵麼?」
獨孤問呵斥獨孤湘道:「好啦,湘兒不要再攪鬧了,先請高先生說說安中丞所請何事吧。」
江朔和獨孤湘均感詫異地望着獨孤問,不知為什麼獨孤問忽然向着高不危和安祿山說話。北溟子轉身看着高不危道:「我本不想聽你羅唣,不過既然獨孤兄說了,就勉為其難聽你說說有何計較吧。」
北溟子臉上帶着人 皮面具看起來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向着高不危射出精光,饒是高不危見多識廣,更兼膽大包天,也不禁微微生出些怯意,他穩了穩心神,才叉手對北溟子道:「我主也知前輩早已不問世事,只是茲事體大,不得不來麻煩前輩。」
北溟子默不作聲只是這樣看着高不危,高不危不禁又咽了一口口水,續道:「前輩的賢弟子尹子奇現在在范陽為將……」
「尹子奇已被我革出師門算不得我的弟子,目下老夫的弟子只有一人。」北溟子打斷高不危道。
江朔心道:北溟子明明有空空兒和李珠兒兩個弟子,怎麼說只有一個弟子……哦,是了,恐怕李珠兒投入北溟子門下乃是隱蔽行事,因此北溟子說自己只有一個弟子,自然指的是空空兒,卻不讓燕軍知道李珠兒是他弟子之事。
高不危的神色毫不意外,繼續說道:「尹子奇雖已不是前輩的徒弟,但他的武學造詣總還是源自前輩,尹子奇有一套陣法,名為『璇璣陣』。」
北溟子漫不經心地道:「不錯,料想尹子奇這點悟性,也只能將我三十年前所受功夫練練熟而已,指望他創出一套武功亦或者陣法那是絕無可能的,這『璇璣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確是我傳他的,此陣就是費點人,需要十九人同使,最少也得十五人,我可沒這耐性去招徠門徒,教這麼多資質平庸之輩練習陣法想想就頭疼,因此我雖與尹子奇斷了師生之誼,但卻准許尹子奇在軍中教習『璇璣』陣法,好讓世人知道我陣法之妙。」
高不危叉手道:「北溟子前輩之氣度令人欽佩,只是尹先生的教授給曳落河武士的璇璣陣叫人給破了,破陣之人還大言不慚,說前輩所創陣法因循天文曆法,不知變通,只要是學過星象之學的發蒙小兒亦可破之。」
高不危偷眼去瞧北溟子,由於北溟子帶了人 皮面具,看不出面色陰晴,只聽北溟子笑道:「說的不錯啊,這璇璣陣步伐確實太簡單了些,卻是誰破了璇璣陣啊?」
高不危道:「破陣者有兩人,一位乃敕封崇順王、松漠都督契丹現任可汗——李懷秀。」
「紫炁」武士呵斥道:「李懷秀公然造反,尊主才親征平叛,既是叛逆,那便不是什麼契丹可汗了」
高不危道:「不錯,李懷秀公然反叛,將各部化整為零,潛入八百里松林之間,前幾天追剿契丹叛徒的曳落河回報李懷秀就在西面距離葦甸城百里的松林之內,此賊忒也的膽大,居然躲得距離葦甸城這麼近的地方。」
獨孤湘卻道:「我聽說這叫燈下黑,距離越近越出於敵人意料之外,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