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言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紙鶴晃晃悠悠的停在掌心。湊近了聞了聞，微微蹙眉，「屍臭？」

    瞳孔猛地一沉，紙鶴與他之間有一條淡淡的金絲連着，很快裏面的情況也印入張一言腦中。

    幾乎是在匯報完成的瞬間，紙鶴炸燃，快速化成灰燼。

    「言言？」

    「人被抓了，這只是唯一逃出來的！」人被抓不稀奇，但是把紙鶴都弄碎，是想跟自己直接翻臉？

    張一言手指慢慢收攏，拿出手機，果然李倩的電話打來，說話的卻是白天見過的趙德明，聲音陰惻惻的，帶着詭笑，「張組長，你們那有兩個小同志半夜偷跑過來，結果迷路到我這了，麻煩你來接一下。」

    「。。。好，別動他們！」掛了電話，張一言雙手合十，變換着法印，十多隻紙人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廢物。

    只見薄唇微啟，下令，「別讓他們死了！」紙人聽令，飛舞着轉了一圈，一蹦一跳的躍進了高牆。

    「言言，不救人嗎？」嚴君格收起嬉皮笑臉，認真起來。

    「救！」張一言握住他的手一起往外面走，就在這時趙奇的電話打來，「一言，他們應該是提前得了消息，沒有任何行動。以防萬一，我留了烏鴉監視，」

    「好！」

    上了車，張一言卻並沒有立刻行動，右手食指輕輕敲着膝蓋，雙瞳翻轉着，似已通過紙人看到了裏面的景象。

    今夜李倩和李長生一起來暗查收容所，竟然順利的找到了後面丟垃圾的小門，兩人忍着噁心從垃圾堆里翻了進來。

    晚上的收容所寂靜陰森，風陰冷的嚎叫着，亮着燈的就宿舍還有辦公樓的方向。

    李倩不自覺的攏了攏衣服，第一次潛伏進這種地方執行任務，開始時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緊張。

    這可和之前守夜，蹲守，監視嫌疑人不一樣，這次是實打實的抹黑進來找線索，還是和第一次合作的李長生一起。

    回頭去看，李長生比她淡定多了。貼着邊，避着攝像頭先往辦公樓的方向走。

    「我們不先查宿舍嗎？」李倩壓低聲音，透着絲顫抖。

    「宿舍人那麼多，他們即使要禍害人，也不會明目張胆的，萬一出現集體反抗更麻煩。最方便的就是選幾個人帶出來，那麼就是還亮着燈的辦公樓。」

    李長生分析着，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辦公樓。「我們順着花壇邊摸過去！」

    有道理啊！李倩點頭，「好好，聽你的！」

    二人沿着花壇邊，身體彎的很低，小碎步的跑到辦公樓。

    李長生伸手進去摸到了鐵鎖，抬頭看了一眼一直卡到頂的鐵柵欄，「噓，從裏面鎖了。」

    「還真是！現在怎麼辦？」李倩開始摸兜，她沒有撬鎖工具啊！就是有她也不會撬鎖啊！

    李長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找了兩根鐵絲開始捅咕，只聽「咔嚓」一聲，將軍鎖彈開。慢慢拿下來，推開小鐵門，「跟上，千萬小心，別出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上走，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哭喊聲，而且聲音聽來不止一兩個人這麼簡單。

    李倩臉色一變，這群王八蛋！一邊在心裏咒罵，悄悄拿出手機，點下攝像。

    李長生看了她一眼，抿緊唇，悄悄往前挪。

    屋內，趙德明還有另外三個男人，一個年近半百，有着一頭花白的短髮，戴副眼鏡像個學者。一個臉頰瘦削，顴骨高聳托着雙眼，像個馬嘍。另一個看着四十多，頭頂略稀薄，一口黃牙看着就重口味。

    四人分兩組，一組趙德明和半百老頭賈博士在辦公桌前，前面是二十多歲年輕漂亮的女人。另外兩人瘦猴，山叔同樣壓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沙發上。

    女人眼角含淚，身上青青紫紫的。

    氣的李倩險些握不住手機。

    「唰！」李倩的手機突然被人從身後抽走，她猛地轉身肘擊，結果對方速度更快，直接反手將她制服，並捆了起來。

    抬頭去看，李長生也被抓了！

    死定了！

    待二人被推進屋，四人看了一眼，還在繼續忙，一點被打擾，撞破，圍觀的尷尬都沒有。

    趙德明先出聲，笑的猥瑣又噁心，「喲，巧了，白天剛見過，晚上又來了。二位小同志，你們是沒走啊，還是偷溜回來的。」

    「。。。」李倩厭惡的別過臉去不願再看。

    「別害羞啊！你們來是想查什麼啊？這都你情我願的事，真是愛大驚小怪！」

    趙德明掐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你和兩位小同志說說，是不是自願的？」

    那女人眼神迷離，雙眼根本沒有聚焦，一看像是痴傻似的，「是，，，是，，，」

    「看看，我說什麼來着！」

    趙德明剛坐到椅子上，那女人便立刻跪在地上，「看到沒有，你們就算是市局的也不行啊！」

    又好像無奈的嘆氣，「今晚的事就算了，我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讓他來管管。」

    似是想到張一言的容貌，突然猥瑣的笑起來，「要是你們領導能跟我們一起玩玩，那可就太好了。我跟你們說，那模樣，可比這兩個漂亮多了！」

    接着也不管兩人難看的臉色，從制服李倩和李長生的那個黑臉保安手裏把手機拿了過來，打了通電話。「別說，拍挺好！」

    「哈哈哈！！！」

    李倩掙扎着扭動身體，看向李長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了，太丟人了，而且還要男神來救他們。

    李長生臉色灰白，和李倩對視一眼，悄悄搖了搖頭，稍安勿躁！

    。。。

    「黑鷹，去門口迎接！」

    黑臉保安垂眸頷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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