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可能因激動嘴皮有些打抖。

    安南軒急忙走過去攙扶住老丈人。一邊小心邁步，一邊道：「應該夠了。一大碗，倆娘母吃也夠了。」

    夏雨乍一聽父親到來，眼眶紅了。卻盈起一抹笑來。

    凝神靜聽腳步聲，目光隨着落腳點移動，「爸！你上樓不方便。別管我了！」

    夏林走近，看着女兒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懷疑，「小雨！你還能看見嗎？」

    夏雨慌不迭地點頭，「爸！只是有點花而已。不要緊！」

    夏林扭頭，大好的天氣，玻璃門卻只開了條縫。

    他一剎那動了心思想去拉開門些，讓女兒也好嗅嗅外面的大好空氣。卻扭頭看向女兒時，就見女兒那明亮的瞳仁一動一動，如定住了一樣。

    當下心中狐疑，彎腰湊近望去。

    四目相對。女兒的一雙眼睛如潭死水，幽幽靜靜。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倒抽一口冷氣。

    離開後，仍是不相信。那乾瘦而因後遺症不能伸直彎曲的五指狡猾地在女兒眼前輕輕晃動。

    女兒仍是那幅笑眯眯的樣，眼睛一眨不眨，瞳仁一動不動。

    他身子一晃，明白了女兒剛才那話不過是在安慰他。

    安南軒默默地看着，難過地喚了聲，「爸！」

    難過的垂淚，懂了女兒的心思。老人也把明白揣進了心底。

    不懂事的孩子很快胡鬧起來。歡笑聲又充斥在臥室里。

    晚飯時分，為了顯示沒有事。夏雨在王媽的攙扶下下了樓。

    秋日的太陽似老虎，直到日落西山，這才涼爽下來。

    王媽手藝本不錯。這久與夏雨交流後，手藝大漲了。本地菜做得很正宗。

    各種香氣交融飄忽，滿園的綠。高興，加上徐寒城與孟長風也在。安南軒便說晚飯在門前的石桌上吃。

    十來個菜，葷素搭配，精緻可口。食香遠遠飄開。

    那兩條狗儘管已經吃飽。可還眼巴巴地望着這方，饞涎欲滴的樣。

    安南軒便讓王媽去鍋里給狗撈了兩根大骨頭來。

    卡卡的啃骨頭聲響泛開。這邊的人也都一一落坐。

    夏雨與夏林下捱。父女倆各坐在一張黃木椅子。其他的人全坐了石凳。

    徐寒城與孟長風不是外人，安南軒便讓王媽與老黃頭一塊兒吃。隨後又喚了監控室的保安。

    老黃頭與王媽說早在廚房吃過了。那保安也說剛吃過。後回了監控室。

    老黃頭也向院子深處走去。而王媽給安龍宇餵起飯來。

    剛開始吃。屋內的門鈴聲就響了。

    「我去開！」正弄着花花草草的老黃頭向後面的王媽擺了擺手，快步向院門走去。

    沒會兒，文九逸挾着一股風。冷着臉來到眾人面前。後面跟着氣喘吁吁的老黃頭。

    本是談笑風生的屋門前一下子寂靜下來。

    時間艱澀地流動着，空氣中有股莫名的硝煙味。

    安南軒放下酒杯，抬眸冰冷地與文九逸對視。

    徐寒城與孟長風很快站了起來。一動不動，冷冷地盯着文九逸。

    夏林的反應何止慢了一拍，老人一時傻傻地看着。

    夏雨看不見。很是奇怪是什麼人來了竟不說話？

    「軒！是你的朋友嗎？」

    安龍宇只一怔，一把推開王媽湊來的小勺，跌跌撞撞向文九逸走去，「乾爹！我想一豪哥哥啦！你怎麼不帶他來？」

    夏雨心兒一舒，眉眼含笑，整個人如同沐浴在陽光下，連着道：「原來是哥來了。哥！你快坐……王媽！給我哥添碗飯去。還有，泡杯茶……」

    文九逸俯身抱了安龍宇在懷，沉重的目光從安南軒臉上移到夏雨臉上。

    女子笑靨如花，眼裏儘管沒有了神采。可依舊有着那麼濃郁的依戀。

    他把安龍宇小心放下。生硬地朝夏林笑笑，「伯父好！」

    夏林站起來，指着身邊空置的石凳道：「坐坐坐！小文！」

    「不啦不啦！伯父！」文九逸禮貌地點了下頭，視線移向夏雨，「小雁！我還有事。不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請你都請不到。」

    夏雨摸索着要過來。直看得安南軒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