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我的文藝人生 002 熱愛文學的大學生
不過嘛.....讓你看看也無妨。
劉建軍從黃挎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打開後交給方明華。
「你看看,怎麼樣?」
方明華接過稿子,看了看,不禁微微蹙眉。
是一首愛情詩歌。
現在是八十年代初,社會風氣還比較保守,愛情這個詞一般人羞於說出口。
但除了一類人——詩人。
這首詩就寫的相當奔放,名字叫《告別愛情》:
還沒來得及說再見
列車就已駛遠
孤零零的站台
遙不可及的雲天
還沒來得及揮一揮手
就已水過三秋
茫茫人海哪是盡頭
春花秋月不見問候
....
....
詩很長,整整兩頁。
但這水平.....
如果你寄到《萌芽》這樣的雜誌,估計或許能湊合,但這是《延河》啊。
曾經刊登過詩人聞捷、李季、賀敬之的詩歌,刊登過志鵑的《百合花》、吳強的《紅日》、楊益言的《紅岩》,柳青的《創業史》,杜朋成的《夜走靈官峽》......更別說現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陸遙、陳中時、賈平娃....
怎麼會刊登你這首詩?
「劉建軍同學,你這首詩恐怕不行。」方明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不行?!」劉建軍再也忍不住譏諷道:「你一個看門的,懂什麼詩歌?!」
臥槽。
難道伱不知道宰相門前三品官?
哥好歹也是雜誌社的門衛!
他也懶得回答,直接從登記簿上撕下一夜空白紙,又取下張寶華胸前的鋼筆,刷刷寫起來。
「你要幹啥?」劉建軍忍不住問道。
「寫詩!」
沒過一分鐘,方明華將紙遞給對方。
劉建軍看了一看,頓時瞪大眼睛。
《春》
春水初生,
春林初盛,
春風十里,不如你
是很短,只有三行,同樣是描寫愛情,但遠遠勝過自己寫的兩頁紙。
劉建軍臉漲的頓時通紅,看着方明華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這首就不敢遞給張主編看,何況你寫的?」方明華很和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學,我建議你回去以後別老琢磨寫什麼詩,向你們學校的楊偉師哥學習,好好讀書,將來為國家早點造出更先進的飛機,比你寫一千首一萬首詩都強。」方明華語重心長。
劉建軍默默的走了,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事情搞定,方明華將那張稿紙揉了個紙團也準備回家,這才發現張寶華看着自己,一臉崇拜。
「明華哥,你能把你寫的那首詩留下嗎?」張寶福問道。
「怎麼?你想學?」方明華半開玩笑半認真問道。
「不是不是。」張寶福急忙擺手:「我小學都沒畢業哪有那水平?我是想,以後還有人硬闖雜誌社說要見編輯看稿,我就拿出你寫的這首詩來,沒這水平就別裝大。」
呵?
聰明!
「行,我走了。」說完轉身出了門衛室。
「明華哥慢走!」後面傳來張寶福的聲音。
方明華家在雜誌社的職工家屬院,但距離雜誌社比較遠,走路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他沒自行車,上下班全靠兩條腿。
進了家屬院前面是一棟紅磚五層樓房,看這樣子還比較新,後面則是一棟筒子樓。
所謂筒子樓又叫也被稱為赫魯曉夫樓,前蘇聯的產物。特點為一條長走廊串連着許多個單間,因為長長的走廊兩端通風,狀如筒子,故名「筒子樓」。
一層會用着一個洗漱間,廚房——一般就一個煤爐放在門外,旁邊堆放着蜂窩煤和大白菜。
現在正是做飯時間,整個樓道煙霧繚繞,非常熱鬧。
方明華小心繞過繞過一個個煤爐,到了東頭自己的家,老媽張鳳蘭圍着圍裙正在屋裏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