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媽媽說的這麼好，」姜小米嘆了口氣，「當初我為了所謂的愛情直接去跳河，您大概是不知道吧？」

    「都過去了，不是嗎？」喬茉香當初就很擔心找到的女兒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樣子會是個什麼情況，「你現在很好，許家把你教育得這麼好，媽媽很感謝她們。」

    「可惜許媽去的太早，我沒能好好孝順她。」

    「她以後就是你的親姐姐，我的親閨女，」喬茉香笑道，「明天她就和九月過來，家裏有個小孩子就更熱鬧了。」

    「媽媽這麼說，這家裏還得有個孩子？」

    「別誤會，媽媽可沒這麼想，生孩子是你的事情，身體也是你的，你做主，不要被人左右，否則會有很多怨氣。」

    姜小米是沒有做好做媽媽的準備。

    因為喬茉香一家在，所以晚飯的時候氣氛還算可以。

    華雲喜歡賀文釗，今晚要留下來。

    床是兩張小床拼成的大床。

    華雲睡在最裏面，賀文釗便只能睡在有縫的中間。

    姜小米挪到外頭，他便貼上來，「還生氣呢？」

    「我沒生氣，」姜小米應道，「生氣的人是你。」

    「對不起，我下午是着急了點，」賀文釗伸手摟她，「我今年都二十九了，老趙才二十五，孩子都快一周歲了，我」

    這話，姜小米沒辦法接，畢竟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

    「媳婦兒」

    這聲音暗啞曖昧，姜小米便往外頭挪了半分，「我明天一早要去我

    媽那邊，表姐和我姐要來，我在邊上給他們租了一間屋子，明天幫忙打掃。」

    「那早點睡，我也去幫忙。」

    「不用了，你老是請假不太好，現在別人都盯着你看呢。」

    賀文釗心裏暗暗嘆了口氣，想了下，還是將她摟入懷，「那早點睡覺。」

    姜小米一開始很僵硬着身子，後來發覺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便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時，賀文釗已經買好了早飯，有華雲喜歡吃的小籠包。

    「姐夫，我以後能長來麼？」

    「當然可以了，姐夫很喜歡小雲，」賀文釗說完，低頭喝豆漿。

    眼睛沒和姜小米對視。

    她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不過現在兩個人有分歧，她不想妥協。

    吃了飯，她帶華雲去找車站，接了許然三人，去喬茉香那邊。

    喬茉香看到許俊就接過來抱，對姜小米說道，「誒，小米，你看，俊俊越來越可愛了。」

    「是很可愛，媽，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外甥，」姜小米應道。

    「外甥都這麼可以，那你自個兒的孩子，肯定更可愛，是不是啊？」

    「媽，你別接着俊俊來催我生孩子，」姜小米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催也沒用，我想幫着叔叔做番茄醬。」

    「你這孩子」喬茉香見她有點兒不高興，就抱着許俊出去看汽車了。

    收拾屋子的時候，許然問她，「乾媽怎麼催你要孩子了？你也才二十一呢，還可以等兩年。」

    「她現在是文釗

    的丈母娘。」

    意思是喬茉香為賀文釗說話。

    「是文釗催你啊？」

    姜小米點了點頭。

    許然道，「這也不怪他，他都快三十了吧？羨慕人家有孩子，自己又有喜歡，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很正常啊。」

    「姐，那你說，我是違背自己的意願生還是做好了準備再生？」

    「你這話難都我了，」許然不知道怎麼回答，「說實話，姐是希望你能多玩兩年。」

    「這不就結了，」姜小米抱着許然道，「謝謝你，姐。」

    「謝謝我幹什麼，我是站在你的角度想問題，對了」許然交代道，「你千萬不要和文釗說這是我的意思，我怕看我不順眼。」

    「知道了，」姜小米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哪怕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面，她都不會覺得太無助。

    以前要回家屬院的時候，姜小米是歸心似箭，而現在，似乎不太那麼想回去了。

    下午，去買菜的時候，她拉着許然去郵電局打電話。

    「真要我打？」許然不想做這個壞人。

    「嗯，如果電話不是他接的，你就留下話，就說今晚留我在你家。」

    「你這個人」許然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另外，打心底也喜歡姜小米留下來陪她。

    打了電話，就是賀文釗接的。

    說兩句，就掛了。

    「他同意了，」許然放下話筒，「很好說話。」

    「謝謝姐，」姜小米鬆了一口氣，就害怕賀文釗東問西問，還讓他接電話來着。

    兩人買了菜

    回去，是喬九月燒飯的。

    「小月，你到城裏來，王威他同意嗎？」

    「姑，我和王威說我來城裏當保姆，一個月能掙三十塊錢，他就統一了，孩子交給他太姑婆照顧，一個月給十塊錢飯錢。」

    喬茉香也覺得這個安排很好，「等以後有條件了，把孩子接到城裏讀書，總比在鄉下強。」

    「其實我也是這麼和王威說的，孩子現在讀書還可以，回頭考上初中，咱得花錢啊，不能沒錢就不讓讀，我們以前沒機會，孩子有機會，就得給孩子念書。」

    「表姐這話說得對，」許然說道，「我以後也讓我們家俊俊在城裏讀書。」

    晚飯時，正好坐了一桌子，其樂融融。

    「要是文釗在就好了，」喬茉香說道，「也能陪你叔叔喝一杯。小米，你也是的，怎麼不把他叫？」

    「媽，他這不是忙嗎？」姜小米和許然說道，「姐，下午電話是你給文釗打的吧，叫他來咱們着了吧？他說太忙了，走不開，是不是啊？」